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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劍拔弩張的兩個弟弟隔開,但這樣一來,趙氏車隊的秩序越發混亂,家司馬連連斥責也控制不住。
小陰謀家趙叔齊嘴角露出了陰險的笑,儘管無恤的表現讓他始料未及,但不管怎樣,他的詭計至此已經得逞了一半。
此時,卻聽到一聲慍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回頭一看,連忙下車的下車,躬身的躬身。
來者正是面如冰霜的趙鞅,他的美須在生氣時微微顫動,原本有些鬧哄哄的車隊頓時鴉雀無聲。
“人言我趙氏族兵最講究秩序,是好整以瑕。”
“可瞧瞧你們的樣子,哪裡是什麼好整以暇!分明是‘陣而不整’,和當年在鄢陵之戰,被我晉軍打得抱頭鼠竄的鄭國人一個樣。”
居然讓主上如此生氣,趙氏的家臣們都面露慚愧,君辱臣憂,君辱臣死,那位剛烈的家司馬甚至準備拔劍自刎。
趙仲信咬了咬牙,搶先一步說道:“稟報父親,亂序者為無恤!”
“是這樣麼?”
“你的御戎就沒有罪過?”
成何已經顧不得臉頰上的劇痛,連滾帶爬下了戰車,趴在冰冷的泥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僕臣該死……”
“剛才無恤說的對,成何妄言,是大僭越,大無禮。”
“但按照家律,你罪不至死,今日有宋國貴客在場,不便行刑罰,就先削去你一百戶封邑,其他的事情,回去後再與你算賬!”
成何鬆了口氣,再拜稽首,顧不得心疼封邑被剝奪,只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狗命。
趙鞅的目光轉向了趙無恤:“至於你這庶子,田獵之日,卻單騎走馬而來,犯我車陣,亂我秩序,你可知罪?”
成何臉上的傷痕滴滴答答,鮮紅的血液流到了地面上,現在卻悄悄抬頭,和自己的車主趙仲信對視了一眼。
趙仲信清楚自家父親的脾氣,趙鞅最痛恨卒伍失序,成何已經受了罰,那個賤庶子作為亂序的首禍,肯定也逃不掉!
晉國軍法上可是用刀筆刻著的:亂序者,當斬!
聽說四妹季嬴為那賤庶子求了情,他才得以出現在今天的田獵中,可一轉眼就惹下了禍事。雖然趙鞅不至於真的大義滅親,但一頓鞭子,肯定少不了。
賤庶子,在成年冠禮之前,就老老實實在骯髒下賤的馬廄裡鏟糞吧!
第7章 車騎之爭
面對趙鞅的質問,趙無恤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趙鞅果然是位梟雄,一怒而諸侯懼,何況是他的家臣下屬,也只有董安於和尹鐸這兩位老臣敢觸他虎鬚。
無恤的表現還算好的了,他的副貳圉喜和牧夏則早已滾鞍下馬,稽首在地。
趙無恤斟酌著語氣說道:“父親,無恤沒有符令,未能調到戰車,所以才擅自做主,單騎而來……”
面對強勢的趙鞅,硬碰硬是不行的,先放低姿態絕對沒錯。
眼看趙無恤低頭認錯,嫡長子伯魯也乘機插話道:“無恤年少不更事,請父親不要責罰他……”
比起仲信和叔齊,他的確是位溫和厚道的長兄,趙無恤只能記在心裡,暗暗感激。
但原本屬於伯魯的世子之位,他卻也會毫不客氣地奪過來,不會禮讓半分!
趙鞅卻不肯就此作罷:“爾等噤聲,讓他自己說下去。”
此時的趙無恤,心中飛速思考對策,前世那些關於趙鞅的故事在他腦海中一一閃現,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某個關鍵的點。
這位日後被尊稱為“趙簡子”的趙氏宗主,並不是個保守的舊貴族。
相反,趙鞅十分好學,真正做到了不恥下問。他是晉國第一個在領地內頒佈成文法的上卿;也是中國一個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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