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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殤一眼,撞入那潭深不見底的幽波古井,心底陣陣發涼。
晚餐便在兩人詭異的沉默中進行著。
宇文殤冷然盯著眼前心不在焉不停往嘴裡送空筷子的女人:“在想什麼?”
“砰。”他突然開口驚得她失手打翻了碗筷。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請罪磕頭的,重新擺放碗筷的,人來人往。宇文殤心煩氣躁喝退眾人,彎腰拭袖擦掉她裙上少許水漬。
廉寵知道宇文殤在自己面前是另一個人,屠魔令世人聞風喪膽絕非誇張,他的種種惡行磬竹難書,可連那次逃亡時眼見民不聊生,猜測他對付楓雪的殘酷無人性,都不及適才所見的衝擊來得劇烈。畢竟,她親眼目睹一個曾經天真、端莊的少女被他活活逼成了瘋子!
她總是自欺欺人,企圖儘自己綿薄之力,多多少少化解他的罪孽。因她實在不願見到另一個他,儘管另一個他才是真正的他。
“你又要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與朕鬧心?”他在她身旁坐下,清冷如雪。
“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知道答案一定會令她更加難受,卻忍不住追問。
“商塵梓紈,罪該萬死!朕不殺她,已經仁慈義盡!”
廉寵愕然,未曾料到他會這麼激動。
薄涼的唇在她頸窩尋找熱源,長長睫毛撲過臉頰,手滑入衣衫急切感受身體的溫度,他啞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朕不想再提!”頓了頓,掩蓋眼底痛苦悔恨之色,大掌緊緊覆上她平坦小腹,“朕會養著她直到她死去,你以後不許再去那裡!”
是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若非她煽動商塵梓紈放了她,她或許就不會流產,或許早已誕下他們的孩子,或許為了這孩子,很多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一切的一起……又是源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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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餐,侍衛來報神龍寺大祭司求見。宇文殤匆匆離去,半夜回到寢宮,老遠就看見廉寵趴在二樓欄杆上走神。鳳目略黯,他緩緩踱入,在木椅上坐了會兒,終嘆了口氣,獨登高樓,走到她身旁,雙手隨意搭於欄杆,遠眺群山。
“一年前,煥兒週歲,楚憐回過一次京城……”他輕輕開口,頓了頓,繼續道,“那晚你很高興,難得喝醉了,後來的事,你還有印象麼?”
廉寵搖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你睡在榻上,楚憐與朕,秉燭夜談,通宵達旦。”
廉寵偏頭,宇文殤沒有看她,望著遠處,神情平靜:“楚憐臨走前告訴朕,有些事情,該跟你說清楚的必須說清楚,朕不肯,也不讓他說……不過今晚朕想,他或許真的是最瞭解你的人……所以,朕決定告訴你……”
廉寵隱約有不好的預感,直起身子,怔怔看著他。
“三年前,他帶著商隊、移民前往溟滄一代,重建荒土,收復民心。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八年十月秋收,因糧食問題,炤族移民與滄北族當地居民起了爭執,很快演變為械鬥。一波滄北流民受人煽動,發起民族起義,看見炤國人就殺,廉毅被迫無奈,調遣軍隊鎮壓。”
廉寵愕然,天子腳下,歌舞昇平,一派太平盛世景象。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此事進展非常順利,
“後來此事進一步惡化,西覃奸細四處煽動,組織了一股力量不弱的匪寇,向滄北族人宣揚,說炤國人霸佔了他們的土地、搶走了他們的資源,無論廉毅、楚憐如何周旋,皆不得周全。滄北族陰險狡詐,談判時答應得頭頭是道,扭頭又去偷襲炤國自衛軍,洗劫城市,殺傷擄虐,連婦孺也不放過。炤軍有軍令約束,處處受制。”
廉寵的拳頭微微收起,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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