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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雲生把藥瓶蓋上:「你的手好冷。」
紀禮體寒,即便剛洗完澡,手腳溫度依然冰涼,這晚下雨降溫就更明顯了。
兩人平時偶爾路上走出去幾步回頭發現對方沒跟上來,也會伸手把人撈上,但紀禮向來分寸感極強,應雲生在這方面又有點放不開, 兩人拉扯也僅侷限於只是對方的衣袖, 真的觸碰向來點到即止,就算數出來也絕計不會超過朋友程度。
如今鬆開了,紀禮卻還能從手上感受到餘熱, 掌心相貼時幾秒鐘的緊扣卻像是火星子烙下來。
比暖手寶管用。
紀禮收拾了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比較:「去洗手吧,早點睡。」
應雲生把藥瓶放回箱子裡收好, 擰開水龍頭,即將把手伸過去的時候突然遲疑片刻, 還是先親了親掌心。
四捨五入就算親到紀禮的手了。
他心跳得飛快, 剛想分開, 身後就響起一句:「應雲生,你……」
聲音戛然而止。
應雲生猛地轉頭。
紀禮站在他身後,手上捧著他的醫藥箱,有點發愣地望著他,視線從他臉上轉移到他手上。
空氣一下子陷入寂靜。
應雲生不知道他剛剛看到了多少,目光倉皇又無措,像做了天大的錯事:「我……」
只說了一個字他就停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堪稱變態的行為。
最後是紀禮先問道:「你剛剛,」他用了隱晦一點的詞,「是想偷親?」
應雲生手心出了汗,垂著頭,語氣帶了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嗯。」
「為什麼剋制?」
「嗯……嗯?」
這個問題的發展好像有點不太對。
紀禮將手上的醫藥箱放下來。
他對於人與人的社交距離一直把控很嚴,雖然思想上不像應雲生那樣覺得牽個手都是耍流氓,但也的確一直堅持在進可攻退可守往前一步關係變質往後一步一拍兩散的程度。
他一直想等等,再等等,等時間證明兩人值得走下去,等對方想清楚了不後悔的時候。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好像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感情。
對方早就認定了,是他一直瞻前顧後。
尤其是看到對方委屈又小心翼翼的表情,他一回想才發現,一直不給別人答案的是他,總時不時去逗人家的也是他,偏偏還只停留在口頭,卻沒半點實際行動,這麼看來他顯然還是走上了釣魚的渣男道路。
應雲生半晌沒等到他開口,心裡慌亂又不安:「紀禮。」
紀禮「嗯」了一聲:「比起間接,想不想試試直接的?」
應雲生一時沒理清他話裡的意思:「什麼直接?」
紀禮在他面前停住,將吻輕輕落在他的唇角:「這樣的直接。」
應雲生倏地睜大了眼。
紀禮轉身把醫藥箱提起來,牽著他出去,將箱子和人一起放在隔壁的宿舍房間:「早點睡,明天出去吃早餐。」
門被他離開時帶上了。
應雲生在原地呆了足足十秒,腦子裡的反射弧終於跑完了全程,臉上一點點開始發燙。
紀禮腿上的傷複查痊癒後,一個學期又臨近了末尾。
彼時學校已經送走了一批高三學生,他們這群準高三生就成了校領導視線的焦點,等暑假開始後這種情況就更嚴重了。
他們的暑假比去年寒假縮水得還要嚴重,每天就按照新的課表補習。假期壓根不存在體育課,課間操以及眼保健操,甚至沒有半個上午的週末,一個星期七天,他們有六天都在輪換著考學的六門科目。
學生宛如被不停往裡塞棉花的毛絨玩具,外形早被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