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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個子很高，直愣愣地停在窗邊，彷彿一團用夜色揉成的鬼魅。

霍免也相當欽佩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個性，那時倉庫發生的事，她竟然連後怕的情緒都沒有了，現在還敢大聲對他說話。

&ldo;我已經長大了，不想再跟你玩過家家。&rdo; 她沒明說，但他一定知道她在說的是什麼。

尤諳沒有回頭，聲音有點悶。

&ldo;過家家?&rdo;他問。

&ldo;你什麼都不懂!&rdo;霍免扭過頭。

直至此時，她才分清自己心裡的那股不甘心是什麼‐‐她的情感的確是受他所支配的，是因為……她喜歡他呢。

&ldo;小屁孩死開。&rdo;掩住臉上彆扭的情緒，霍免嘟嘟囔囔著。

尤諳轉身，腳步停在她面前。

居高臨下的、帶有威逼意味的視線，凝固在她臉上。

&ldo;你再說一遍。&rdo;

他明顯是生氣了。

&ldo;說就說!&rdo;霍免一字一句：&ldo;小屁孩……&rdo;

尤諳眼神一暗，俯身吻住她的唇。

事情是這樣的。

事情不知怎麼的變成這樣了……

尤諳和霍免，戀愛了。

第39章 然後

戀愛之後，一天午夜，尤諳帶著霍免去屋頂曬月光。

另一棟樓有零星幾戶人家亮著的燈。霍免盯著那一塊看了很久，開口問道。

&ldo;是不是你每吃一頓飯，就會有一個人死去?&rdo;

&ldo;不啊!&rdo;尤諳否認得果決。他挺直脊背，語調聽上去正直極了：&ldo;我在很多個人身上悄悄地，就咬那麼一口。雖然這樣做對我來說麻煩了一點，但是他們不會死的。&rdo;

她回頭看他，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ldo;每個人身上吸一口血?&rdo;

&ldo;嗯。&rdo;他點點頭。

霍免撲哧笑了：&ldo;那你不就跟蚊子一樣了嗎?&rdo;

他輕咳一聲，卻是沒駁。

這隻吸血鬼是有默默地在努力，要和人類和平相處呢。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正好，話也變多。

&ldo;尤諳、尤諳，你說，我們的結局會是什麼啊?&rdo;

&ldo;好的結局呀。&rdo;他不假思索地說。

霍免捏起他的臉，仔細端詳。

末了，不知怎麼地來了情緒，她長長嘆了口氣。

&ldo;等我長大了，你的容貌還是沒變，那樣我們不就成姐弟戀啦?&rdo;

尤諳的屁股往她那兒挪，沒臉沒皮地過去逗她：&ldo;我們本來就是姐弟戀啊，兔子姐姐。&rdo;

‐‐可不是麼，霍免是比尤諳大了幾個月的。

可惜霍免不接招，繼續發她的愁。

&ldo;不是啊。我的意思是，等我成了老太太，滿臉皺紋了，你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呢。這往遠了想啊，我們墓碑上的相片，看上去都不搭配了……&rdo;

‐‐她想的可真遠啊，有一輩子那麼遠了。

他望向她，像望向包容自己餘生的浩瀚宇宙，眼神中有溢位的溫柔。

&ldo;怎麼不搭配呢?滿臉笑容的老太太，英俊帥氣的小夥子，我們一起在照片上，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