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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秋娘,我以為,你喜歡他?&rdo;白衣小女孩不解地看向她逆光的側影,不知為何從中感覺到一股悲哀。
&ldo;小悠啊小悠&rdo;秋娘不知想到了什麼,唏噓地念著白衣小女孩的名字,最後搖搖頭,回眸一笑,扇柄敲了一下白衣小女孩的腦袋,&ldo;希望你永遠不明白我現在的感受。&rdo;
她是喜歡他,所以才希望他能幸福。
而不是把一切貢獻給鎮魂司,最後被巫嶽陷害,身首異處,留下千古罵名。
說完,她提著扇子一躍下樓,身影投映在月色中,似是一隻撲火的紅蝴蝶。
站在原地的顧小悠的確不明白她的感受,但卻明白一件事,&ldo;秋娘啊秋娘,就算你不做,也會有別人去做的。&rdo;
中秋夜。
顧家。
從巫嶽禁錮中逃脫的秋娘踉蹌地來到顧府,全看到屠殺之後的一片狼藉‐‐本來整潔雅緻的顧府滿地屍體堆疊,鮮血如流水般從階梯留下,鋪滿地面,粘稠地沾濕鞋底。
眼前血紅刺目。
秋娘見慣了廝殺,但想到這是顧府,忍不住素手掩面。
恍惚間,像是看到巫嶽禁錮她後、出門前,曾背對她說的,&ldo;秋娘,你是我的器魂,你應該忠於我,而非其他無關緊要的人。&rdo;
&ldo;你不願去做,自然要付出代價。&rdo;
秋娘不顧她身上昂貴的衣裳,在屍體堆中四處翻找活口。
可當她趟過屍山血海,卻從屍堆中挖出一個帶著銅鈴的腳環‐‐
那是專供器魂使用的縛魂鎖。
&ldo;秋娘 ,你也很久沒有向我表忠心了。&rdo;
巫嶽前些天和她說這話的嘴臉依稀在目。
她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憤怒,無力,鼻酸,怨恨最後一腔情緒化作暴力。
她在血海中起舞一曲她曾經獻給顧鉞的破陣曲。
秋娘的舞是她的武器,也曾殺人無數。
最後卻只能成為她無助的宣洩。
一舞罷。
慘澹的月光下,秋娘紅衣勝血,上面滴答滴答地低落骯髒無辜的血液,厚重濕漉,卻因為血紅的顏色,看不出是染了血還是眼淚。
恍惚間,她聽到了細弱呼吸聲。
秋娘茫然抬首,那呼吸聲沒有消失,她這才恍然醒來,轉身往橫七豎八的屍體中翻找。
最後找出了一個小嬰孩。
小嬰孩和她四目相對,五官酷似小時候的顧鉞。
十九年前,她也曾這樣和襁褓中的顧鉞對視。
像是感覺到她的情緒,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嬰孩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純潔乾淨,和周圍髒汙的鮮血格格不入。
不自覺地,秋娘也跟著微笑,只是因為不常露出這樣的微笑,那笑容顯得有些生硬。
秋娘擦乾淨手,摸摸小嬰孩的臉頰,才撿起了縛魂鎖,戴在了腳踝。
從此賣掉了她的自由。
秋娘抱著小男孩,往巫嶽永遠觸不可及的方向跑去。
聽到懷裡的小嬰孩因為快速移動而啜泣,她低頭用唯一沒有染上髒汙血跡的額頭蹭蹭他,&ldo;別怕,秋娘會保護你。&rdo;
四天後
巫府中堂。
穿著紅色旗裝的小女孩從大門邁進來,因為不適應門檻的高度,她差點絆倒,讓腳踝上的縛魂鎖跟著響起悅耳的鈴鐺聲。
可她的表情那麼平靜,彷彿剛才差點摔倒的人不是她。
巫嶽坐在中堂沏茶,看到她進來,眼裡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