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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說話,不理她。
「你叫什麼?從哪兒來?看樣子不是汴梁人吧?」
沒人理她,她一個人聊得熱情如火:
「你這身衣袍的布料產自東平與我大梁銜接的寧州,只有那裡的金蠶絲才能織出這樣的錦緞,繡工出自寧州百年老作坊毓秀坊,唔,他們家的繡工我見過不少,但是你這樣的我還沒見過,真是奇怪。」
她忍不住湊近一些,拉起來人家的袖子,仔細瞧個夠。
「他們家所有繡師的手藝我都見過,你這個明明出自毓秀坊,為何我沒見過?是哪位師傅繡的?我也讓他給我做!」
她眨巴著眼睛往望著對方。
趙長留將袖子抽出:「他不會給你做的。」
「啊!我猜的沒錯哈哈哈!」
「我自然有辦法教他給我做。」謝之華得意道。
「用鞭子威脅嗎?」對方掃了她還在手中把玩的鞭子一眼。
「哎,你!你全都看見了?!」
謝之華追了上去:「自然不是。這世上能讓人改變主意的法子多了去了,威脅是最沒用的一個。」
「我爹爹說的!」
「我爹爹說的都是對的!」
謝之華上躥下跳像只猴子。
趙長留漆黑的眼睛裡若有所思。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謝之華期待道。
對方只是走路,並不理會她。
她又追了上去,跳到他面前:「我把面具摘了,你也摘了怎麼樣?我們比一比誰更好看!」
對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實在不能說友善。
「你不虧的!真的不摘嗎?摘吧摘吧?」
哪怕她丟擲五花八門的誘餌,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城門在望,她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
她捏了捏自己笑僵的臉蛋,真的很久很久沒遇到這麼不好惹的人了。
上一個她覺得自己對付不了的人,是爹爹。
她本還想偷偷跟上去,看此人住哪。
可對方一個冷冷的眼神,彷彿看透了她在想什麼。
她一心虛,不知怎麼有些不敢跟上去,結果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在眼前。
「啊啊啊啊啊謝之華你怎麼可以慫!」她將一個枕頭當沙包踢來踢去,藉此發洩心中鬱悶。
「喲,發瘋吶?再瘋會兒,我看看熱鬧。」謝之遊二郎腿一翹,坐在桌几旁嗑起了瓜子,還口出狂言,點評謝之華。
謝之華:「哥!」
「說吧,誰欺負你了,不能打回去嗎?還一個人生悶氣,瞧給你出息的。」
謝之華不知怎麼不想提起那人。
她隨口推鍋:「哦,有個騙子,騙了我,我收拾過了。」
她一說完,謝之遊抬腳就走了。
「哥,你也不安慰安慰我!」她氣呼呼喊道。
「說吧,怎麼騙人的?」謝之遊沒骨頭似的斜倚在樹旁。
他腳邊躺著個慘得讓人不忍直視的書生。
那張臉被重點關照過,已然瞧不出原來面貌。
眼睛腫得跟青蛙似的,嘴巴猶如烤熟的豬肉。
喉嚨裡哼哼唧唧,有氣出沒氣進。
聽到謝之遊的話,書生拼命積極作答,奈何身體不配合,說的什麼東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謝之遊嗤笑一聲:「醜得跟豬一樣,自己什麼玩意兒心裡沒點數?敢騙人?」說著又是一頓抽。
書生哭得猶如巨嬰,悲傷而絕望。
「我知錯了!」
「給我將他扔茅坑裡泡一泡。」謝大少爺出夠了這口氣方才離開。
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