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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出了麻將館,在大雨中狂奔,我知道跑也沒有用,但是恐懼卻讓我不得不跑。我的神經確實是比較大條的,但大膽也有大膽的壞處,想要被嚇昏都辦不到,連日的緊張和恐懼積累起來無法得到釋放,我已經達到了承受的極限,像一張弓的弦快要崩斷了。在大雨中跑了許久,我進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但是它也跟了進來,超市裡面沒什麼人,我只好再往外跑。
後來的事我就有些模糊了,感覺自己生病了發高燒,去過很多地方,跟很多人說過話,但又沒有太深的印像。無論我走到哪裡,無論白天黑夜,那個女鬼總是跟在我身邊,沒有一刻能甩下它。我自己還沒有意識到,我已經瘋了,在別人眼裡我已經是一個瘋子,只是瘋得還不算太厲害。
有時我會突然想起熟悉的大悲咒,在心裡念幾句或是念出來,就會變得清醒一些,用身上的錢買些東西吃。不知過了幾天,有一天在比較清醒的狀態下我回到了租住的地方,但是我的鑰匙已經找不到了,敲門也沒人開。敲了很久倒是鄰居的門開了,那個中年婦女說:&ldo;別敲了,裡面沒有人,這房子不乾淨……&rdo;
我轉頭望向她,她看了我一眼認出了我,臉色大變,&ldo;呯&rdo;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傻愣愣地下樓,快要走出小區時,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定神一看,原來是徐廣利,我認出了他,並且記得有事要找他,他欠了我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卻想不起來了。
後來徐廣利帶著我去見了許多人,有的把脈有的畫符,有的算卦有的跳大神,法水符籙我吞了不少,卻都沒什麼效果,女鬼還是跟著我,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有一次半夜,徐廣利和幾個朋友包括我帶了豬頭、牛頭、羊頭和紙糊的別墅、汽車、遊艇等東西去荔源廣場的地下停車場&ldo;還願&rdo;,結果還是沒有用,女鬼還是如影隨形跟著我。
後來我們踏上了回老家的路,在車上時女鬼沒有出現,我清醒了一些,但是一下車它又出現了。如果不是我一直處於幻覺中,就是它連太陽都不怕了,實際上我從遇到女鬼開始,就分不清楚什麼時候是真實,什麼時候是幻覺。
我的家鄉在閩浙交界處,周寧縣一個名叫九嶺村的偏僻小村子,群山環繞,交通不便,上個世紀九十年初才通了汽車。以前村子裡有一百多戶人家,如今提倡城鎮化,許多人搬到鎮上去住,人數反而減少了許多。
我是獨生子,家裡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一個九十多歲的太婆(曾祖母)。家裡三代單傳就我這一根獨苗,看到我憔悴不堪瘋瘋癲癲回來,全都慌了,恰好我爸和我爺爺不在家,我媽和奶奶不知所措,只會抹眼淚哭鼻子。還是我太婆從容鎮定,叫我媽去出找人,然後逼問徐廣利發生了什麼事。
我太婆是一個很威嚴的人,在村裡有很高的威望,徐廣利在她前戰戰兢兢,連說話都不流暢,自然不敢說真話,只說我撞邪了把我護送回家。
很快我爸和我爺爺都回來了,立即開始使用各種土辦法給我&ldo;治邪&rdo;。
我爸、我爺爺和我沒見過的太公都是木匠,以前做木匠的有很多講究,伐木、動土、立柱、上樑都要嚴格挑選日子,進行一些儀式。像製作棺材、建造祠堂和廟宇之類,講究就更多了,甚至要請神、唸咒施法。窮鄉闢野出怪事,有時會遇到木頭鋸不動,牆築了就倒,柱子豎不起來等等怪異現象,這時就更要看工匠的實力了。一個優秀的木匠不僅要手藝好,還要能處理各種怪異事件,能鎮得住場面。我的祖輩都是優秀木匠,所以都是懂一些門道的。
我爺爺先是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畫了一些圖案或者符籙,按在我的額頭上,大喝幾聲,可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