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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有些老頭老太太沒事做,閒極無聊,專愛說東家長西家短,挖掘隱私比狗仔隊更專業,訊息傳得比網際網路還快,我中邪的事早已全村皆知,張靈鳳治好了我也無人不曉,我不過是去找了她幾次也傳開了。我發現在路上遇到上了年紀的人,都用有些怪異的眼光看我,等我走過之後,聚在一起的老頭們都是望著我指指點點。
這大概就是太婆說的積毀銷金吧?反正就是一群老傢伙,愛說隨他們說去,還能把我怎麼樣?
我病好的第三天上午,徐廣利在我家門口出現了,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樣子。我衝出去一把揪住了他衣領,好你個jian商,我沒去找他算帳,他倒是送上門來了。我劈頭蓋臉大罵:&ldo;你這個死騙子大jian商混蛋王八蛋,坑了我就丟下我不管了,過河拆橋,言而無信,你還是不是人?&rdo;
徐廣利一臉難堪,賠著笑臉:&ldo;表弟你聽我說,我真沒有坑你,你出了事我帶著你到處找人,花了不少錢,還把你送回來,怎麼能說我丟下你不管?&rdo;
&ldo;是啊,等我瘋了再來救我,是怕沒辦法給我家裡人交代吧?在那之前,我天天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rdo;
&ldo;這個,這個……&rdo;徐廣利吞吞吐吐,他顯得很憔悴,不到三十歲的人眼角竟然有了皺紋,耳鬢邊有了些許白髮,不到十天時間像是老了十歲,&ldo;我,我破產了,離婚了,那幾天正鬧得心煩,實在顧不上你啊!&rdo;
我的怒氣消了一些:&ldo;這麼嚴重?&rdo;
徐廣利沮喪地說:&ldo;現在我比你更慘,還欠人家幾十萬呢。&rdo;
我有些不信:&ldo;你不是說你那串沉香珠子值幾百萬嗎,怎麼會窮成這個模樣了?&rdo;
&ldo;那是高仿的,我跟你講真話,我以前身上戴的東西大多是贗品,撐面門用的。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怎麼會想走邪路?唉,人走黴運的時候,腦袋就變糊塗了,結果又被老鼠安給坑了。我那沒良心的婆娘,竟然落井下石,跟我離婚,欠的債她不管,把我最後一筆錢捲走了,我還債的錢都沒有……&rdo;
我不好再怪他了,他比我更倒黴,最後他亡羊補牢,已經盡力並把我送回來,也算對得起我了。我鬆開了他衣領,拍了拍他的肩:&ldo;走,我請你喝酒。&rdo;
徐廣利搖了搖頭:&ldo;我來找你,是有另一件事……&rdo;
&ldo;什麼事?&rdo;
徐廣利期期艾艾,一臉為難:&ldo;這個,這個……犁頭(徐廣義綽號)找我,叫我轉告你,不要跟張靈鳳走太近。&rdo;
我眉毛一揚,冷笑道:&ldo;他憑什麼干涉我的事?&rdo;
徐廣利尷尬地說:&ldo;不是干涉,我也知道在法律上他是站不住腳的,但有些東西約定成俗,也算是一種道理,再說張靈鳳是他爸媽養大的,他們家有權過問。他這是給你面子,知道我跟你關係好,所以讓我跟你說一聲。&rdo;
聽了前半段我還覺得有些道理,聽了最後一句,火又冒了起來:&ldo;你轉告他,不用給我面子,我就是一個窮小子,沒有什麼面子。但是國家的法律擺在那裡呢,有本事他們家就去修改憲法和婚姻法,我可以請電視臺的人現場直播。&rdo;
徐廣利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徐廣義是一個很蠻橫和倔強的人,從&ldo;犁頭&rdo;這個綽號就可以看得出來,那就是平地也要犁出一條溝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