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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沒少擺弄過他們的工具，小木人、小木馬之類也雕刻過，但要雕一個有嚴格要求的小木人真的有難度。我怕會雕壞了，不敢輕易下手，而且這一截木料是從幾百年的老柳樹上砍下來的，非常堅硬，結果擺弄了兩三天還只是一個粗坯。

這個小木人限定二寸六分長，按照人體的正常比例，頭部僅有一厘米多一點，要雕得眉眼分明，七竅具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又足足花了一天時間，我才把小木人的頭部雕出來，雕的時候我全神貫注，也沒多想要雕得像誰，結果五官清晰之後，越看越像段凝芷。

我隱隱有些不安，這會不會對凝芷有不好的影響？我本來是準備雕一個男人形像的，為什麼雕出來會像她呢？可能是我心裡記著的都是她，最熟悉的就是她的五官，所以不知不覺按照她的樣子來雕刻了。當然我的手藝粗劣得很，只是有一點像她，完全沒有真人那麼漂亮。

我手上只有這一塊木料，再想找一塊這麼好的非常困難，再去龍王廟門口砍也未必有這一塊好。再三猶豫，我還是決定就用這個，製作法器本來就要自然而然，強求不得，無意中雕成這樣，也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要是凝芷發現我把木人雕得像她又很醜，男不像男女不像女，很定要恨死我了。我只好將錯就錯雕成女性，以凝芷為原形開始精雕細琢，儘可能弄漂亮一點。也許是因為有了原型，又非常熟悉，我胸有成竹，落刀不再猶豫，雕刻進度變得很快，工藝水平也發揮到了巔峰狀態。

小木人雕出來了，容貌神態有五六成像段凝芷，連身材體形也有些相似。每次凝芷一出現我就把木人藏起來，她以為本來就是不能被施術者之外的人看到，也沒叫我給她看。

小木人雕好之後，還要給它做一件衣服穿上，再用硃砂調辱汁在黃紙上寫上心、肝、脾、肺、髒五個字，塞進木人肚子內，用雞冠血和烏龜的口水塗在嘴唇上。這一切都做好之後，我把小木人的臉也蒙上了，然後請秀姑幫我把魯班尺內的器靈轉移到小木人身上。

秀姑說她以前沒有轉移過器靈，但可以試一試，她淨手淨口，穿上法衣，在二樓設有法壇的房間裡進行施法。

我把魯班尺遞給她，當她的手碰觸到魯班尺時，明顯地震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握著魯班尺仔細感應，許久沒有說話，接著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按到小木人身上，臉上再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ldo;你為什麼想要轉移器靈呢？&rdo;秀姑有些疑惑地問。

&ldo;是這樣的，魯班尺裡面的器靈不是原來有的，是成都吳家那個老婆婆受了鎮物戾氣發瘋無意中培養出來的，因為意外轉移到了魯班尺裡面。我怕它會影響了我的心性，所以想要把它轉移到木人身上，重新祭煉培養，這樣木人有了靈性，也更容易練出柳靈來……&rdo;

秀姑已經知道我們之前遇到的事，只是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轉移，聽了我的解釋之後連連搖頭：&ldo;一件法器有了靈性，就像頑石變成珠玉，公雞變成鳳凰，那是質的飛躍，多少人窮盡一生心血甚至師徒幾代人也沒能培養出器靈來。現在這把魯班尺已經變成無價之寶，萬萬沒有把器靈轉移的道理，它選擇留在魯班尺內自有它的原因和理由，比如這把魯班尺的材質和靈氣適合它，如果強行轉移，它可能會逃逸、消失或者反抗，那時就後悔莫及了。&rdo;

雖然魯班門與青蚨門功法不同，但道理是一樣的，秀姑遠比老婆婆專業，她的話更有道理。我說：&ldo;那麼它的邪性會不會影響我？&rdo;

秀姑道：&ldo;你是主，它是僕，主人為善，惡僕也能漸漸感化；主人為惡，惡僕便火上澆油。&rdo;

我恍然大悟，真是聽君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