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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傅時雨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蹲下身,神色冷漠的提著鎖扣,動作間似是帶著故意、顯擺、嗤之以鼻的挑釁,隨意的這麼輕輕一掀,那緊閉的地窖門竟然『轟』的一聲開啟了。
傅時雨瞠目結舌,「…」
他對這開啟的地窖門倒是沒什麼驚訝,他真正愕然的是這人瞧著冷酷寡言、沉穩老成,彷彿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但偶爾又會做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舉動。
見他眉宇間透出幾分稚嫩,應該還沒及弱冠的年紀,傅時雨只能勉強把這歸納為少年時期的叛逆了。
收斂起心神,傅時雨語氣平淡的和他道了聲謝後,便徑直趴在地窖口開始看起了裡面的情況。
似乎是對他輕描淡寫的道謝不太滿意,站他身後的楚晏微微蹙眉,想說什麼又迅速合上嘴,神色間有幾分彆扭。
雖然地窖裡暗的不見五指,但傅時雨還是聞到了鼻尖濃鬱的血腥味。
他摸出懷裡的火摺子一吹,黑暗的地窖瞬間明亮起來。
角落裡堆積著存糧和兩壇酒,梯子旁躺了個側臉朝地的男子,後背上有一道約三寸左右的傷口,應該是被鈍器所傷,時間應該有點長了,地上的鮮血已經變成有些泛黑的褐色。
見他準備攀著梯子下去,楚晏漠然開口。
「死了。」
「…」
傅時雨沉默的點點頭,他也知道這人不可能活著,但還要確認一件事情。
他攀著梯子下到地窖,拿著火摺子開始環顧起了四周。
死屍面經風霜,指甲縫有常年農作的黑泥,這應該才是住在這裡的農戶,不過…
傅時雨在酒窖裡找了一圈,除了這農戶的屍體就沒其他了。
奇怪。
自己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難道那小姑娘逃了?
站在地窖外的楚晏看這人還是下去了,不禁冷哼一聲,餘光猛地瞥見腳邊開啟的地窖門,他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只要把這人…
「你在想什麼?」
一道清潤的嗓音打斷楚晏的失神。
他抬起頭,看到傅時雨已經無聲無息的攀著梯子上來了,雙臂趴在地窖口,眼裡有些意味深長。
楚晏淡淡收回目光,轉身出了柴房。
「…」
傅時雨眼裡複雜,看他出去後,這才踩著梯子出了地窖。
他心裡暗忖。
是殺意沒錯。
心裡百轉千回,傅時雨表情漸漸跟著凝重下來。
這原主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怎麼個個都想殺他。
心不在焉的出了廚房,剛跨進裡屋,他腦子裡陡然閃過什麼。
今晚進門的時候,那婦人正神色慌張的從裡屋出來,沏完茶那獵戶又讓她快去歇息,自己親眼看見那婦人進的是靠右手邊的裡間。
但後來那獵戶卻說睡在自己隔壁,但隔壁這間房根本不是那婦人卻所去的那間。
如此說來,那婦人之所以出來這麼驚慌,想必是因為當時正在處理什麼,後來那獵戶所說的歇息也並不是歇息,而是催促她繼續去做剛才沒做完的事。
恍然大悟的傅時雨這才明白被帶跑偏了,只檢查了他們歇息的兩間睡房,而忽略了其他地方。
他急忙走到剛剛那婦人最開始出來的裡間前,推開門一看,發現原來是間褊狹矮小的廚房。
這裡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地兒啊…
餘光瞧見角落裡沾滿血的柴刀,傅時雨心裡咯噔一下,緩緩走到灶頭旁,彎腰往灶坑裡望去。
「…」
傅時雨慢慢直起身,垂在兩邊的手逐漸攥緊,一向溫潤的眸子裡此刻陰雲密佈,醞釀著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