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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野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小姑娘孤零零的窩在角落的鐵椅上,身上那件大號校服襯得人更小更瘦弱,只露一截纖細的手腕,臉色蒼白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垂下來的黑髮散落在肩頭。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眶紅了一圈,像是街邊沒有人要的流浪小貓。
還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種。
心口倏地一緊,陳澤野快步走過去。
祁安聽到腳步聲後下意識抬頭,看見是他以後微怔了幾秒,她不太想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的狼狽,用另一隻沒打針的手胡亂去抹眼淚。
「你——」
「怎麼哭了?」音節剛說出口就被他打斷,陳澤野看見她手背上那片青腫,眉頭皺的更深,「疼得更厲害了嗎?」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忽然輕嘆了一口氣:「是我的錯,剛才沒和你說清。」
少年低沉的聲音像是電流般敲進耳膜裡,他繼續解釋:「我只是去買點東西。」
「沒要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第9章 甜粥
四周變得比剛才還要靜。
祁安低垂著眼,目光渙散不知道落在了哪裡,耳邊卻不受控制地迴圈起陳澤野剛才那兩句話。
她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但現在她的情緒還有些糟糕,遲遲鈍鈍地好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
陳澤野又往前靠的近了一點,身上帶著外面清凜的氣息,和皂角香氣糅在一起。
他半蹲下身子,和她視線保持平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語氣有點像在哄小孩子:「別哭了。」
「擦擦。」
就這麼兩個字,一下就把祁安拉回到剛到黎北的那個潮濕雨夜裡。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周遭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淡漠氣息,但注意到自己被濺濕的褲腳後,卻又好心地送來一包紙。
再往後,他撿到她遺失在街邊的鑰匙扣,明明沒什麼交集,卻能一眼發現自己前晚因為情緒失控而浮腫的眼睛。
這些細微的小事好像總能被他注意到。
心臟跳動的速度莫名有些快,像是夏末的悸動,祁安接過他手中的紙,將臉上的淚痕擦掉,指骨觸到睫毛被颳得有些癢,她悶著聲說了句:「不是因為這個。」
是在回應他之前的那句話。
不是因為他走了才哭的。
聽起來沒頭沒腦的一句,但陳澤野很快便明白了,他自然地拿走她用完的紙巾,垂落的發梢剛好掃過嶙峋腕骨,下頜線倏地收緊。
視線瞥向她淤青的手背,聲音像是被煙霧燙過那樣又啞又低:「難受得更厲害了?」
「不是。」祁安搖搖頭,「已經好多了。」
「那就是想起什麼不高興的事了?」
「……」
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陳澤野也沒再追問,從剛才拎回來的塑膠袋裡翻出兩包暖貼,撕開一個塞進她手裡。
指尖劃過掌心,帶著羽毛剮蹭過一般的癢意,又好像是有電流穿過,祁安下意識要蜷起手指,卻被頭頂那道聲音止住。
「別亂動。」
「鼓針了還得再挨一次痛。」
溫熱順著手心一點點擴散,陳澤野又拿起另一個,站起身貼在輸液的軟管上。
午後的陽光從遠處的視窗鑽進來,剛好有一束落在他身上,祁安抬起頭,少年的身形被光暈勾勒地流暢清晰,額前的黑髮也被蒙上一層棕色的濾鏡,陰影落在高挺的鼻樑上,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柔和。
目光相對的那一瞬,祁安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隨便扯了個話題:「會不會滴的太慢了。」
「沒事。」陳澤野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