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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這胃藥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江馳逸也懶得和他計較這些,拍了拍陳澤野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沒和我交代。」
陳澤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交代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他和陳澤野幾乎是從小打到大,就算他擺著一張臭臉他也不怕,「岑嘉可都和我說了,你讓她假扮房東,把你那棟空著的房子租給一小姑娘了。」
陳澤野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酒,清冽的甘苦佔據味蕾。
喉結緩緩滾動了下,他無所謂地回答:「就租出去個房子,你至於這麼大反應。」
「怎麼不至於。」江馳逸比他這個當事人還在意,「那房子不是你媽——」
意識到觸碰到了什麼禁忌的話題,他立馬打住:「三百塊一個月,真有你的,你怎麼不直接白送給人家。」
「我做慈善還不行麼?」
「少和我來這套,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平時身邊那些女生看一眼都懶得看,更別說把房子租出去了。」
音調突然揚起,他在大腿上拍了下:「你他媽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陳澤野被這一嗓子吵得有些心煩,撫著杯壁的手停頓:「你有功夫多操心操心自己。」
「岑嘉呢?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你們又吵架了??」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江馳逸也是個人精,不吃他這套,沒被糊弄過去,「認真的,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我聽岑嘉說,那小姑娘又乖又有禮貌,性子也不錯,你要是真喜歡的話」
後半句話陳澤野沒怎麼聽,他有些疲地窩進軟質沙發裡,玻璃杯外側的冰霧沒散,沾染在修長分明的骨節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燈光變得更暗,他好像也與周圍的喧囂全部隔絕開來,下頜線條嶙峋,側臉弧度硬朗,唇線繃得很直,半闔著的眼睫落下一層陰影。
陳澤野沒有睜眼,只是喃喃:「你覺得我配嗎。」
江馳逸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了句:「什麼?」
「我說你覺得我配嗎。」
配喜歡她嗎。
第18章 藉口
空氣沉寂許久, 臺上的背景音樂又換了一首,三四年前的老歌,被改編成08倍速, 舒緩的節奏更容易放大情緒。
機械齒輪扭轉不停, 話音落的那一秒,輕柔的女聲剛好唱到:「只有想碰卻又不敢碰的那種悸動。」
江馳逸看著他這副模樣, 突然有些不忍,時間穿梭倒流,現實與回憶之間恍恍惚惚,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已經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天, 只知道那個夏季的雨過於連綿,青澀稚嫩的少年站在混沌的雨幕裡,渾身浸透了水意,好像要和雨夜融為一體。
來往之人神色心思各異, 有人淡漠有人偽善, 偶爾夾雜著幾分不多的真心, 但這些他通通都不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東西,在那一天已經永遠失去了。
再也不會回來。
《殺死一隻知更鳥》中講到,你永遠也不可能真正瞭解一個人, 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 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
可當你真正走過他走過的路時, 你連路過都會覺得難過。
所以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說這些,用那些讓人生厭的語氣講著大道理, 就好像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不痛不癢地俯視眾生, 無禮又傲慢。
但他還是不忍心放任他這樣頹廢下去。
在他的潛意識裡,陳澤野那樣的人應該是意氣風發的。
可實際上, 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他。
「阿野。」他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