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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她一下子失了剛才那股強勢:「陳澤野你這些天去哪兒了啊,為什麼不聲不響就消失一個星期啊。」
「那天我說了那麼多,我說要等你一起回家,你為什麼就是不理我啊。」
她一股腦把所有的不滿甩出去,氣息越來越不穩,最後乾脆發不出任何聲音:「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夢……」
夢見你出事了啊。
耳邊迴蕩著女孩低低的哽咽聲,陳澤野用另一隻手碰了碰她的眼皮,濕意沾上指腹,啞著聲哄:「別哭了。」
祁安用力吸著鼻子,躲開他的手嘴硬:「我沒有。」
掌心緊貼脈搏,心臟痛的好似被剝脫,他臉上的自責更重,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多了幾分無力:「對不起安安,都是我不好。」
「你想讓我怎麼道歉都可以。」
「能不能原諒我?」
暴雨來得突然,細密的雨絲斜斜落下,閃電再一次將夜空撕破,光影轉瞬即逝,空氣中泛起塵腥。
長睫如蝴蝶羽翼般發顫,手腕還被他緊緊地攥著,乾澀唇瓣動了動,祁安不自在地眨眨眼:「你先回去吧。」
「別在這淋雨。」
「那你得原諒我。」他聲線放得好低,黑白分明的瞳孔望著她,「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一直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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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皺眉,嘟囔一句:「你這是耍賴。」
這人就是摸準了她不捨得。
哪有這麼犯規的啊。
他也不否認,嗯了聲繼續:「是在耍賴。」
喉結不自覺滾動,粗糲的指腹很輕地挲著她腕骨,眸色更暗:「原諒我好不好?」
溫度被驟雨裹挾著又下降幾度,風也颳得更兇,但風口被他很嚴地擋住,於是一呼一吸間,他身上的冷冽氣味止不住地往鼻腔裡面湧。
祁安受不住地往後躲,態度強硬一點:「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只會更生氣。」
陳澤野讀懂了她的默許,緊繃的下頜弧度鬆掉,嘴角扯出很淡一個笑。
「那就是原諒我了。」
身上那股頹終於少了點,但他沒急著走,身影和夜色融得更深:「真讓我回去?」
「今晚停電,你不是怕黑麼?」
「需不需要我留下來陪著。」
濕漉漉的雨還在繼續,到處都滲著涼氣,但頸後的面板卻開始發燙。
手指悄悄纏著衣角,祁安雖然有些怕,但還是搖了搖頭:「不怕。」
對黑暗的恐懼與不安在陳澤野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煙消雲散,講不出什麼道理,但想到他在隔壁,她就會分外安心。
眼看雨又要變大,祁安晃了晃他胳膊:「你快回去啊。」
「真的不怕?」他眼尾耷了下,那顆痣也跟著一動,像是不太相信她的話,「別嘴硬。」
「真的真的。」祁安點著頭重複兩次,「沒嘴硬。」
「那好。」話音停了幾秒,陳澤野還是沒忍住抬手,在她頭髮上揉了下,凌亂碎發蹭在手心上很癢,像
沾染了尼古丁,莫名讓人上癮。
聲線變得沙啞,他輕笑著把那縷不聽話的髮絲摁下:「要是有什麼事就叫我。」
「晚安,做個好夢。」
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祁安一怔,脊背也僵,手指在空氣中蜷了下,但她不討厭也不抗拒。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又聽見他很認真地補充了一遍:「安安,我和你保證。」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頭髮被弄得有些散亂,垂下來的發尾掃在臉頰很癢,祁安也點頭:「好。」
後來的幾年,那些失眠難熬的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