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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好像被人勒上一根細線,細細密密地噙著痛意,祁安怕陳澤野出事,但又覺得自己貿然過去反而會添亂,只能緊緊地盯著刺蝟頭那邊的動靜。
陳澤野卻在此時心有靈犀般地回了頭,漆黑的瞳孔已然收了戾氣,緊繃的下頜放鬆,比著口型說了兩個字。
他們中間的距離其實很遠,但祁安還是看清楚了。
他告訴她放心。
被扼制住的男人仍在掙扎,想鑽著空子反擊,陳澤野臉色瞬間陰了下來,額角青筋暴起,卡著他脖子的手也收緊。
直到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扭打在地上的兩人被分開,藍黑色的警服身影刺進眼底,祁安連忙從慌亂中驚醒,跑過去和警察解釋情況。
陳澤野被她護在身後,那個角度剛好能看清女孩柔軟的發頂和修長的脖頸。
喉結滾了下,他不太自然地偏過頭,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一行人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帶到警局做筆錄。
刺蝟頭抱著手臂蹲在地上,指了指自己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傷口,開始胡攪蠻纏地不認帳。
「警察同志,你們也都看見了,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啊。」
「我就是看有新鄰居過來,好心問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借著酒勁還沒過,他含糊不清地說:「哎呀肯定是搞錯了。」
「搞錯了是吧。」站在旁側的陳澤野忽然冷冷開口,唇角弧度下壓,眼眸裡閃過冷冽殺氣,抬手活動了下關節,「我不介意幫你再回憶回憶。」
「陳澤野。」祁安連忙打斷他,畢竟這是在警局,不能再節外生枝。
……
男人咬死自己是無辜的,事情一時陷入僵局,最後還是祁安想起來自己進門前用手機開了錄音,這才還原了事實經過。
刺蝟頭因為蓄意騷擾而被拘留,連帶著房東也因為違規改裝群租房被叫過來罰款。
鬧劇結束,兩個人從派出所出來。
外頭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風也更甚,地上的人影被路燈拉得很長。
手裡還抱著他那件外套,鼻腔裡有淡淡的雪鬆氣味,祁安偏過頭去看他。
逆著光影,他的五官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見那雙深邃的眉眼,漆黑的眸裡藏著她的身影。
唇瓣動了動,祁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卻被他搶先一步。
少年的唇線繃得很直,眉心皺著,目光從上到下看了遍,最後又落回她的臉:「傷著哪了?」
祁安眨了眨眼,小聲回答:「我沒受傷。」
怕他不信,她對上他的眼睛重複:「真的沒有,他還沒靠過來,我就跑掉了。」
陳澤野沒和她糾結這個,話題轉變:「剛才怎麼不聽話?」
「啊?」祁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外套。」他抬手指了下,「不是不讓你掀開嗎。」
「……」
祁安抿著唇沒接話。
陳澤野扯唇笑了下,脖頸向後仰,語氣有些散漫:「擔心我啊?」
臉忽然變得有些燙,但祁安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陳澤野又笑,這次難得是發自內心的,胸腔處傳來輕微的震動,連帶著輪廓都變得鬆懈柔和。
「還算有點良心。」
攥著衣角的手不自覺收緊,夜色掩蓋了少女臉頰處的紅暈。
晚風很涼,卻吹不散耳後那抹躁意。
陳澤野懶懶站在那裡,唇角的弧度還勾著。
祁安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低著頭,由著空氣裡的安靜發酵湧動。
默了幾秒,才聽見他說:「走吧。」
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