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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裡震撼更甚,他在鳳梧苑見過太多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衛道夫、道貌岸然的腐朽酸儒,他的技藝是供人消遣的玩意、是待價而沽的樂子。
可堂堂大梁君後、那樣華彩絕章的一個人說他不比任何人差,說他的琴聲能給人力量。
江竹裡終於說:「好,我去試試。」
祝知宜欣慰一笑。
江竹裡收起眼底不該有的情緒,挽留祝知宜在府上吃一頓飯,也算是答謝他對自己的諸多相助,這已超出了當日他幫祝知宜的那點情分太多太多。
祝知宜婉拒:「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於我有恩,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我當日答應過你的。我還趕著回宮,若是以後有什麼事,可直接到太傅府找管家,我叮囑了他若是你要見我,讓他入宮傳達。」
江竹裡心裡又熱又燙,也知道自己不該再挽,可還是忍不住道:「君後很急麼?一頓便飯而已,君後給了臣民太多東西,臣民實在無以為報。」
祝知宜有些無奈笑笑,只好照實說:「那下回吧,皇上還在宮裡等我。」
其實不是,是他不放心梁徽,總擔心他不按時用藥用膳。
江竹裡一怔,一句「你當時拼了命也要逃出來是不是因為他」險些脫口而出,可他看著祝知宜眉梢眼角的寵溺之情,又覺得不必再問了,也不應當問。
江竹裡斂眉作揖:「那君後路上小心,恭送君後。」
祝知宜快馬加鞭回了宮,梁徽果然還未用午膳,看到他去了不到一日就回也略微驚訝。
雖然他也的確不願意祝知宜離宮太久,但這些日子祝知宜給的安全感很滿,他便也不再像從前那般風聲鶴唳的。
祝知宜說:「梁君庭,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梁徽挑起眉,竟是糖葫蘆。
他訝異的不是糖葫蘆,而是買糖葫蘆的祝知宜,祝知宜從來不是買這些東西的人。
祝知宜道:「是那年夏露咱們逛廟會你給我買的那家。」他回宮時特地繞路去買的,幸好那家小店還在,沒白跑一趟。
梁徽現在在吃補氣血的藥,那副藥他嘗過,老參的味道極其苦口,雖然梁徽不像他怕喝藥,總是直接一口灌下,可喝得久了祝知宜還是想給他尋點甜的。
梁徽看了祝知宜一會兒,接過來,咬下一個。
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楂果子,被他跟什麼佳餚珍品似的細品慢嘗,吃完舔了下唇,盯著祝知宜幽聲說:「很甜。」
祝知宜彎起眼。
梁徽垂眼,又銜著一顆親到他嘴邊,祝知宜只得張開口接下,梁徽又像反悔似的,用舌從他口中把果子勾走。
「……」
殷紅的果子在他們口中被推來勾去,外頭裹著的那層甜蜜的糖衣被纏綿的唇舌融化。
一串就三個果子,被果香甜氣引來的狼犬昂著頭眼巴巴地看著最後一個,盤算著怎麼也該輪到它了。
梁徽對此視若無睹,這是祝知宜特意買給他的。
狼犬巴巴地伸著舌頭,祝知宜心軟,猶豫了下,道:「要不,還是給它一個吧。」
梁徽皺了下眉,不解地看祝知宜,又低頭瞭了眼挨在祝知宜腿邊的狼犬,半晌,有些勉強地同意:「可以。」
將軍:「……」
他如今跟在祝知宜身邊多了,也頗有些傲骨,遭了梁徽臉色,也不願再吃這嗟來之食,撇了撇嘴甩甩尾巴大搖大擺走了。
祝知宜想起身去餵:「將軍——」
梁徽匪夷所思冷笑一聲,按住他的肩膀,道:「慣得它,咱們自己吃。」
祝知宜:「……」
除夕。
前兩日宮裡就放了下頭的人回家探親,若是不回去的宮人就按日加賞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