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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很開心的。」星夜道：「你來了就沒那麼開心了。」

星夜對於前任喜歡物件一向都是持逃避態度，那天顧淵在花園承認喜歡星夜後，星夜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對顧淵已經沒有心動的感覺了，他不會因為顧淵隨便的一句話就心花怒放，不會因為看見顧淵就覺得最討厭的下雨天都格外可愛，之後他也再也沒有想起顧淵。

星夜徹底從喜歡顧淵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了。

星夜很熟悉這種感覺，就好像下了一場雨，連帶著將他之前對顧淵所產生的所有情緒都沖走了。

那天星夜走後，顧淵就再也沒有聯絡上星夜了，他心裡不好的感覺本就愈發濃重，偏偏季家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也再次客氣下來，就好像他是再普通不過的客人，禮貌但疏離。

「我來了就沒那麼開心？」顧淵輕聲重複這句話，隨後他有些強硬地將手放在星夜的肩膀上，強制他轉頭與自己對視：「那你和誰在一起開心？他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伏玉。

面對顧淵時，星夜通常都是笑著的，甜蜜地讓人心頭柔軟，此時他卻異常冷淡，玉白的小臉繃緊，渾身透著拒絕與冷淡的味道。

這是顧淵從沒見過的星夜。

「你是因為那天我說的話生氣嗎？」顧淵問：「因為我不讓他留在你身邊？」

星夜反應了一下顧淵的話，在意識到他的意思之後搖頭：「不是的。」

隨後星夜開始掙紮起來，和顧淵離得太近讓他有些不適應，而且當下他是真的不想見到顧淵。

當初顧容深對星夜表白後，星夜立刻就逃了，再見到顧容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足夠星夜把顧容深忘到面容模糊。

但是顧淵不一樣，距離星夜在花園和顧淵見面，不過只隔了三天。

星夜甚至罕見地生出了一絲後悔的情緒，他不應該這麼早就出門的，沒想到顧淵會這麼快找上門來。

「顧淵，我不喜歡你了。」星夜沒能掙脫顧淵的手，他很快放棄掙扎，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時候，星夜永遠不會做無謂的掙扎。

「不喜歡我？」顧淵的第一反應是不信，他和之前沒一個被星夜喜歡過的物件一樣，第一反應就認為星夜在撒謊。

「星夜，你在撒謊。」

顧淵的這句話太熟悉了，星夜已經從很多人身上聽過這句話，連語氣都沒有很大分別，這也是星夜最疑惑的地方，他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這麼執著地尋求一個答案，當星夜不理解一件事的時候，他會選擇挖個坑將這件事扔進去，再在外面堆上厚厚的土，而不是執著地追尋一個答案。

畢竟不是每件事都會有答案的。

星夜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道理。

就像有些人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作為承受這些事情的物件，永遠都不會等到那些人的道歉。

星夜不需要答案，也不需要別人的道歉。

「我沒有撒謊。」星夜現在說的這句話，曾經他也說過很多遍：「顧淵，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顧淵心底又一次冒出了那種古怪的感覺，他問星夜：「我哪裡讓你不高興了嗎？」

「顧淵，你沒有哪裡讓我不高興，只是我不喜歡你了。」在星夜喜歡顧淵的時候，顧淵做的一切都只會讓星夜覺得開心。

顧淵此刻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只要星夜想，他說出的話可以讓人的心軟成一團，而星夜不想，那麼他的話比最薄最快的利刃還要傷人。

顧淵的手下意識鬆了松，這給了星夜機會，他迅速地掙脫開顧淵的雙手，然而他所在的位置是角落，所以他只能儘量往後縮。

「至少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不喜歡需要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