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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說到這裡有些哽咽和氣忿:「可是奴婢不能眼見陛下唯一的血脈流落人間,如今宮中這位小皇子……他,他是秦將軍的幼子啊!」
老婦人話音才落,室內一片寂靜,門外卻傳來小小的抽氣聲,一直冷靜的景昭帝驀然起身,腳步有些急促,他開啟門,叫住轉身的星夜:「你去哪裡?」
星夜背著手轉過身,卻低頭不看景昭帝,他竭力保持自己語氣平靜,然而嗓音的顫抖卻掩飾不住:「我去買糖葫蘆……」
景昭帝直接抱起星夜:「既然聽到了,就別去了,我讓人幫你買回來。」
感受到明顯僵硬的小身子,在景昭帝心底,季侯爺和老婦人已經是兩具屍體了,他反而從容走進室內,門被侍衛合上後,景昭帝將星夜放於膝上:「季侯爺是想告訴我,你找到了秦玉生的孩子?」
季侯爺已經察覺景昭帝語氣裡的不悅,但他只以為這是衝著秦家去的,任誰知道自己替別人養了孩子也不會高興吧?何況即使景昭帝不相信這個老婦人,他也還有其他證據,然而下一刻景昭帝的話就讓季侯爺如墜冰窖。
「說和你說,朕唯一的皇子,是秦玉生的?她配嗎?」
季侯爺大驚,以至於有些大不敬地抬頭:「陛下?!」
景昭帝的手一下又一下柔和地拍著星夜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說出來的話卻像刀一樣刺入季侯爺的心底:「星夜是朕心愛女子所生,朕從來沒有碰過秦玉,她生下的孩子也根本不是朕的,不然朕怎麼會在登基後就將她打入冷宮?」
「朕很確定星夜的身份,皇家血脈的確不容混淆,季侯爺不必太過操心朕的家事了。」
景昭帝語氣冰涼,季侯爺可以肯定她絕對沒有聽錯這背後的殺意,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冷汗,諂笑道:「是臣妄聽謠言,因為實在憂心陛下,這才犯下大錯,好在陛下明鑑,不至於讓小皇子名聲受損。」
「朕的家事不勞季侯爺操心,何況小皇子是君,汙衊君上乃是重罪,看在季侯爺勞苦功高的份上,便降一等爵位。」
季侯爺才要鬆一口氣,就聽景昭帝繼續道:「且不再世襲。」
季侯爺失態抬頭,卻在對上景昭帝的目光後立刻垂首,景昭帝的目光分明只是冰涼,卻讓季侯爺想起了血流成河的那個夜晚。
等季侯爺走出酒樓後,他才驚覺自己背後不知何時已經被冷汗浸透。
然而很快季侯爺就會發現,被降爵的他失去的遠不止這些。
酒樓內,景昭帝一掃冰冷之色,軟言軟語地哄著他的小皇子:「星夜,你看著父皇。」
星夜揪著景昭帝胸/前的衣服,沒有抬頭。
景昭帝無奈:「你真的不是秦玉的孩子,你想,如果她真的是你娘親,會那樣對你嗎?」
星夜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知道。
景昭帝方才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但現在他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一個徹底讓秦玉合星夜斷絕關係的方法:「星夜相信父皇,還是相信秦玉?」
星夜毫不猶豫:「父皇。」
感受到懷中小皇子又軟又小,還隱藏著惶恐不安的聲音,景昭帝語氣溫柔地彷彿能滴出水:「那就是了,秦玉不是你的娘親,你從出生起就跟在父皇身邊了。之前父皇不小心,讓壞人將星夜偷走了,其實星夜一直就是父皇最愛的寶貝。」
星夜沉默了一下,問景昭帝:「那誰是我娘親呢?」
景昭帝斬釘截鐵:「你娘親生下你後不久,就不在了。」
星夜有些難過:「那我還是沒有娘親。」
景昭帝微鬆一口氣,看起來星夜已經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你有父皇還不夠嗎?」
星夜聽出景昭帝有些傷心失落,連忙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