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第1/2 頁)

從他此刻的表情來看，卻看不出是個好訊息。

&ldo;是嗎?&rdo;朱依依發自內心地替他感到高興，&ldo;恭喜你。&rdo;

陳宴理喉結滾動，艱難地開口：&ldo;從九月開始，我會調回港城任職，以後……就留在港城了。&rdo;

夜晚風大，朱依依的心猛地一顫，一時有些慌亂，她聽懂了他話裡的暗示。

其實在來之前，她就預感到了什麼。

她扭過頭望著山下村落裡零星的燈火，隨即又恢復如常，笑著說：&ldo;挺好的，離家裡也近，阿姨應該會很高興。&rdo;

只是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漸漸鬆開。

有人先抽出了手。

陳宴理有種命定的無力感，即便已經預知了結局，他還是問道：&ldo;那你呢，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港城發展嗎?&rdo;

這些話在他心裡想過無數遍。

他在逼她做出選擇。

他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回港城，離薛裴越遠越好。

等待的這幾秒比整個夜晚都要漫長，但在朱依依開口的那一刻，他又打斷了她：&ldo;在日出之前，可以先不要告訴我答案。&rdo;

他想和她安靜地看完這場日出。

因為這也許是最後一場。

太陽從雲層噴薄而出，朱依依逆光坐著，連髮絲都透著金色的光。

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手機放回口袋的同時，她起身站了起來。

&ldo;那我先走啦。&rdo;

這一句話已經是答案。

陽光有些刺眼，陳宴理看久了眼睛有些酸澀。

&ldo;還認得下山的路嗎，要不要等等我?&rdo;他問。

&ldo;慢慢找，總能找到的。&rdo;

陳宴理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

朱依依和他道別，拿起揹包準備離開，還沒走幾步，又聽見身後的陳宴理說：&ldo;還記得生日那天，我以為那是我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原來已經是最後一次。&rdo;

她停住了腳步，久久沒有轉過身。

陳宴理看見她伸手抹了抹臉頰，回過頭時眼眶紅了。

&ldo;那我提前祝你，以後每一個生日都越來越開心。&rdo;

陳宴理很想對她說聲謝謝，但他知道說完這句話，她就真的要走了。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直到朱依依把揹包扔在地上，向他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這是離別的擁抱。

&ldo;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真的很感謝你，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畏手畏腳，什麼都不敢去做，只知道在角落裡埋頭幹活，我以為不會有人留意到我，也不會有人看到我的努力。

是你鼓勵我去爭取，去嘗試，去做那些離我很遙遠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你讓我知道原來我也值得被愛、被珍惜，讓我知道我被選擇不是因為合適和聽話……&rdo;

&ldo;但我真的沒有底氣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和同事，也想繼續留在這座城市，所以，對不起。&rdo;

……

陳宴理想，其實他們之間的問題並不複雜，他放不下那些計較與猜疑，而她也給不了曾經的愛與熱忱。

究竟是他要的太多，還是她給的太少。

又或許一切只是因為，他們遇到的時機不對。

離開北城的那天，陳宴理在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