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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看不起本王,本王知道。」
「可蘭大人,這是皇室的臉面。」
語罷,不待蘭纓回話,雙手托住蘭十五腰際,輕鬆把他置於馬上,隨後自己翻身而上。
「駕!」
她猛一抽鞭子,駿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便如利箭疾馳而出。
蘭纓疾走幾步追出房門,卻早已不見了君韶身影。
她一拍手掌:「這次也不知安王會氣幾日。」
蘭渠滿不在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最多三日,或許回門那日,她便會後悔了今日的決定。」
「自兒時起,不總是如此嗎?」
蘭府門口正焦急等待殿下出來的迎親隊伍忽覺面前一陣涼風拂過,便見一匹駿馬載著兩人,一騎絕塵而去。
灰塵揚起又落下,安靜如雞的人群中才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我滴個親娘嘞!安王殿下等不及新郎子出來,搶了親跑啦!」
……
馬蹄疾疾,陣陣顛簸。
蘭十五有些發木地跨在馬背上,摟抱著安王殿下的腰,與她一路打馬,所過之處全是驚呼。
他實在難以想像,事情怎麼能如此發展。
一個月前,他一時衝動,沒按捺住心中渴望,接了聖旨,成為安王殿下的準正君。
滿心歡喜以為從此能相伴安王左右,卻沒想到,蘭纓在七日前突然通知他,這正君他做不了了,需得讓出來。
而後,試過尺寸的嫁衣便再未見過影子。
直到那次他偶然路過蘭渠的院子,聽他跟蘭纓爭執著,口中全然是什麼「陛下」「阿韶」。
他壯著膽子蹲在牆角,卻聽見蘭纓給蘭渠細細分析利害。
「母親混跡官場多年從不會走眼,陛下待你,的確沒有一絲情意,你莫再執迷不悟。」
「安王殿下那裡,你現在雖不喜,可她愛極了你,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日後你與她有了感情,便知有一個任憑差遣的知心人有多難得。」
蘭十五聽著只覺憤恨。
她們這樣討論,竟好像完全未考慮過安王殿下的感受,認定了她會任由她們支使。
可憤恨之後,蘭十五聽見蘭渠的話,卻又是心中無力而酸沉。
蘭纓遲疑著說:「只是擔心安王殿下惱了我們欺騙她……」
而蘭渠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玩笑,:「從小到大,阿韶次次惱,次次不又自己眼巴巴回來了?再說了,我嫁她,她高興還來不及。」
蘭纓:「倒也是。」
於是,當時蘭十五一面氣得幾乎頭暈,一面又心疼安王殿下喜歡那麼個東西,一面還心酸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被別人肆意傷害,都不記得自己如何回了小院。
他想替安王殿下出氣,自己卻也被蘭府全盤掌控著,幾乎沒有行動的自由。
最終,他也只是偷偷將肉湯灑在了蘭渠褲腳,引著後院幾條狼犬追了他大半個蘭府。
可沒想到,今日安王殿下明明撞破了換親現場,卻並未如眾人設想那般,歡天喜地地順勢把蘭渠迎回府去。
反倒是把自己給搶走了?
蘭十五呆呆愣愣地眨了眨眼,低頭看著自己環在君韶腰上的手臂,不知是該順著心意收緊一些,還是放鬆些免得她覺得自己孟浪。
正猶豫間,顛簸漸緩。
一聲長嘶之後,馬停了。
蘭十五回過神來。
一路疾馳的君韶也回過神來。
兩人與附近等著觀禮的賓客面面相覷。
終於,客人們那邊悄悄響起一道聲音:「這新娘官與新郎子倒是到了。可那麼長個迎親隊伍,難道半路丟了不成?」
君韶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