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自那日起,容封奇和喬氏起了納容綿入族譜的心思,加之容綿的生父失智,夫妻倆連哄帶騙,將容綿巧取了過來。
吃穿用度皆在容家,長大後的容綿無法立即償還他們的養育之恩,即便這份養育中帶著濃濃的目的性。
晚膳後,容綿支開小盈,獨自去往後山。
後山並不貧瘠,反而桃蹊柳陌、奼紫嫣紅。來到一處竹林小苑,她推開門,莞爾道:「爹爹,女兒來了。」
「砰。」
一抹身影從竹椅上跳下來,激動道:「綿綿好久沒有過來了!」
容綿笑著仰頭,見生父咧嘴要哭,心疼地摟住他,「是女兒的不是,爹爹彆氣。」
男人沒有名字,又因為貪酒,久而久之,被人們喚作老酌。
父女倆圍坐在竹桌前,老酌一勁兒詢問著容綿的親事進行到了哪步,與徐茗衍見了幾面,倒沒別的意思,就怕他的小棉襖受委屈。
當聽容綿說起前不久去往長安拜見徐家長輩的場景後,老酌搖頭如撥浪鼓,「不嫁不嫁不嫁」
容綿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寬心。
嫁給徐茗衍,對不善經營婚事的自己而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容綿並不貪心,能嫁入一戶人家做正妻,夫婦和睦便好。
老酌拿出裝滿肉乾和果脯的攢盒,遞到女兒面前,「綿綿多吃點。」
這些是他用做木匠活掙來的碎銀買來的,自己捨不得吃,總想著留給容綿。
容綿彎唇,握住父親粗糲的大手,摩挲他掌心的老繭,若是嫁去長安,徐家是不會允許她帶著父親一起的,眼下沒有錢兩為父親在長安安置住所,但來日方長,總會想出辦法的。
容綿咬了一口果脯,嗓子有些哽咽,面上卻維持著笑意。
回去的路上,父女倆手挽手,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在皎潔月光下。
「爹爹,明兒我會請來一位教書的夫子,想把他安排在您這邊。」
「好。」對於女兒的要求,老酌從不拒絕。
容綿眸光清凌,規划起日後。養父母給她安排的夫子,多是教她與夫家的相處之道,並不能讓她開闊眼界。她想要自己請一位有學問的夫子,最好這位夫子還懂得占卜之術。
眼前不自覺浮現那人的身影,蘊藉深沉、龍章鳳姿,怎麼看也不像逞兇鬥惡之徒。
回到閨閣,容綿換上一件淺月色古香緞寢裙,抱出攢框豎欞箱籠裡的白兔,倚在雙翼雕花美人榻上,飽滿的指甲在雪白的兔毛上顯得粉嫩潤澤。
她始終有一個疑惑,徐茗衍真的是因為姻緣卦才動了娶她的心思嗎?是否有些荒唐?她不禁又想起徐茗衍與宮妃燕好的夢境。
翌日清早,長空濯濯,微風徐徐,整座洛陽城沉浸在牡丹飄香中。
粉衫白裙的小娘子僱了一頂轎子去往奴隸場。
為了吸金,奴隸場內挖掘了一個兩丈大坑,坑上增設看棚,供富人觀賞奴隸廝打。
對於富人的惡趣味,容綿很是鄙夷,繞開看棚去往管事那邊。
與管事敘述了一遍那人的容貌,管事呵笑道:「你說他啊。」
容綿心裡咯噔一下,不會讓人捷足先登了吧。
想起之前發生的鬥毆,管事哼道:「昨兒艷春樓的老鴇來這裡相看,一眼便相中了他,想要把人帶回樓裡好好調教,哪知那廝不識抬舉,捏碎了老鴇的腕骨,害得我們倒賠錢兩。」
下意識的,容綿揉揉細白的腕子,不確定地問:「你們打他了?」
不難想像,一個不聽話的奴隸會遭遇怎樣的對待。
管事吹吹鬍子,沒有回答,不耐煩地問:「那廝不服管教,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還半死不活的,姑娘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