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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便越失落。我曾因她喜歡我得意了許久,而我如今卻意識到,這並沒有什麼可得意的。她只是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罷了。
她曾為我冰封四海,可以她的能力,冰封四海不過是揮揮手就能做到的小事。可她為了岐靈在七萬年中做了這許多事情,又怎是我能比得上的?
想著,我心口開始抽疼,那半衡玦灼燒的感覺讓我有些承受不住。這是第一次這麼痛,痛到我覺得心頭彷彿被火燒了一般。我眉頭緊鎖,緊緊抱著這本畫冊,捂著心口,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夢裡,我又來到了寒潭邊。一身青衣的曇青依舊立在潭邊。我微微一笑,走了過去,輕喚她:「青青――」
她卻看向我身後,一笑:「師父――」
我猛然驚醒,緩過神來,才發現我已經回了自己房間。
思棋在我榻前坐著昏昏欲睡,見我醒了,便清醒起來,問我:「你可感覺好些了?」
我心口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我捂著心口坐了起來,道:「好些了。」
「你可嚇死我們了。」思棋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了?」我問。
她答道:「九公主進書庫灑掃,見你昏倒在地,面色蒼白。她伸手探了一下,發現你靈力全亂了,可把她嚇壞了。」又問我:「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我低了頭道:「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我喜歡曇青,我想擁有全部的她,想擁有可以對我坦誠相待的她。可她寧願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寧願守著另一個人的回憶過幾萬年,都不願對我吐露半點心聲……她對我仍有隔閡。
說到底,我只是十分在意我在她心中地位罷了。
可我有什麼資格奢求那麼多呢?我只是一個蠻荒小妖,而她念念不忘之人,是上古大神啊!
思棋見我心情低落,便又關切地問我:「你可還好?可是心裡不痛快嗎?是和上神鬧彆扭了嗎?」
我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一事,便問思棋:「她可來過?」
思棋答道:「自然來過了,還待了一陣子呢。」
「她可曾說什麼?」我忙問。
「上神一向寡言少語。」她答道。
我沉默了一瞬,就要起身。思棋忙扶住我,埋怨道:「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身子還虛著呢!」
我強擠出一個笑容,努力像平日裡一般插科打諢,道:「你放心,我如今既然體虛,那也做不了什麼壞事了。」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思棋道,「我可不敢讓你隨便出去逛,萬一一會兒你又昏了可怎麼辦?」
我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笑了:「我也沒有那麼虛吧?你這樣說的,好像我是個紙人,脆弱不堪。」
「你以為你如今能比紙人強多少呢?」思棋反問了我一句。
我啞口無言,半晌才憋出了一句:「我怎麼著也得是個紙鳥吧?」
思棋這次倒沒有理會我滿嘴的胡言亂語,而是坐了下來,低聲問我:「你和上神究竟怎麼了?我看上神這幾日也是冷冰冰的,不如你在她身邊時那樣精神。」
我抬眼看向思棋,又垂了眼,嘆了口氣:「我只是忽然發現她有個念念不忘的舊情人,而我相比起來是那樣的無關緊要,有些失落罷了。」
「舊情人?」
「嗯。」
我本來想說出岐靈之名,可我轉念一想,曇青這許多年都未曾主動說出過這個名字,她或許並不想讓人知道岐靈的存在。若我說了,她知道了,只怕會怪我。
「什麼樣的舊情人?」思棋問我。
我想了想,答道:「一個,我怎麼比都比不上的舊情人。」
思棋笑了,又問我:「那這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