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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成瀾又問：&ldo;曾有一隻飛鵠縱橫飛十座山川攜要信三萬裡歸巢，你可會?&rdo;

靈江很執著：&ldo;我會說話。&rdo;

殷成瀾繼續說：&ldo;馭鳳閣裡天字舍裡的信鳥哪一隻放出去都能穿雲入雨渡江越海不歸巢不死，你又可會?&rdo;

靈江斬釘截鐵道：&ldo;我會說話。&rdo;

殷成瀾：&ldo;……&rdo;

他看了那小鳥一會兒，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怎麼真心的笑容：&ldo;哦，你會說話，你也只會說話。&rdo;

聽見最後一句，靈江眼睛微微一眯，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有耐心的鳥，念在殷成瀾這三個字曾在他心裡多年逡巡不去，才耐著性子陪他說到現在，聽他這一句的語氣，那句還未回答的話不已有了答案嗎。

靈江的眸子慢慢變冷，心裡想到，真是慣著你了，什麼叫只會。

他繃緊身子，幾欲轉身就走，但終究心裡不甘心，將頭一抬，跳到裡殷成瀾更近的地方：&ldo;你的海東青出十萬神鷹不假，可若有二十萬鷹，就會有第二隻海東青出現，所以它並非當世無雙，但不論將來會有成千上萬的神鷹飛鵠相繼而出，天底下卻只有我這一隻鳥能說人話。&rdo;

他說完，殷成瀾還沒表示，連按歌便叫道：&ldo;會說人話怎麼了，我也會說。&rdo;

靈江對著殷成瀾尚且還能忍著幾分脾氣，聽連按歌叫喚，就立刻將凜冽的目光對準他，就差用眼神凍死他：&ldo;大總管真把自己當鳥看，是不怎麼樣，但比起只會學舌的傻鳥好多了。&rdo;

連大總管人前人後掛著兩張臉，見誰都先三分笑，自以為溫和的不得了，哪知一見靈江也誤終身，不過是誤了笑面老狐狸的那個身，怎麼都叫他憋不住，不知道虛與委蛇四個字怎麼寫，就恨不得一張嘴就能槓死靈江。

他剛準備張嘴懟過去，就見殷成瀾一抬手，到喉嚨裡的話驟然掐斷嚥了回去，把整張俊臉可憋成了青紫，只能委委屈屈的站到輪椅後面。

殷成瀾說：&ldo;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通人效能說人話的確是你的本事，是千萬鳥乃至於阿青都沒有的本事。&rdo;

靈江驚訝的斜眼看他，心裡忿忿不平的氣頓時散了個精光，甚至還有點想冒泡，他心道，不然還是繼續慣著吧。

&ldo;那閣主的意思是?&rdo;靈江謹慎的問，仰高了小腦袋。

殷成瀾放在桌上的手攤開，示意靈江抬爪上來：&ldo;讓我看看你的腳爪。&rdo;

他的手修長，指節分明，手心有薄繭，靠近手腕的那一截上布著許多細小的舊傷疤，像是被什麼抓出來一樣，靈江看出那是飛禽降落在他手腕上時利爪給撓的。

靈江並不跳到他手中，而是抬起一根細爪猶猶豫豫的放到他食指指腹上，露出箍著鐵環的地方。

殷成瀾半大孩子那會兒，也曾會掂著畫眉鳥等這種鶯鶯燕燕羽毛艷麗的鶯雀把玩，不過近些年接觸的都是鷹隼這類的兇禽，已經很久都碰過這麼柔呼呼的小東西。

和鷹隼利爪如鉤粗糲磨人不一樣，這隻小黃毛的鳥爪幾乎只有春日裡柳樹新抽的嫩枝條一般粗細，他伸過來的那隻上被一塊鏽紅色的腳環圈著，腳環的稜角打磨的很是粗糙，戴的也不夠仔細，飛行的時候大概不受影響，但用腳爪行走，腳環的邊緣便能嵌進血肉裡，磨出血口子。

&ldo;不疼?&rdo;殷成瀾大致檢驗了下他老舊的傷疤，判斷小黃毛整體素質是否真有行信簿裡記的那麼慘烈。

靈江嗖的一下抽回腳爪，不大適應被人碰觸，抖了兩下丫字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