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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江低著頭,用小翅膀撥著小木槽,毛茸茸的小臉上顯得很冷漠,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薄薄的眼皮遮住半個烏黑的小圓眼,半晌後他才狀似不經意道:&ldo;你的阿青就不用。&rdo;
說著,別彆扭扭的用鳥爪蹭了蹭小木槽。
沒料到他會提起這個,殷成瀾的眸子彎了下:&ldo;它是我一手養大的,與我知之甚深,我一抬手,它便知我何意,自然是無需再用五色旗。&rdo;
靈江嘴巴撇了撇,撲扇了下小翅膀,垂著頭不去看他,冷淡的說:&ldo;哦,是嗎,那怪我沒給你機會一手養大我了。&rdo;
殷成瀾道:&ldo;你若是這麼想,我倒沒辦法了。&rdo;
靈江抬頭,目光泛過一道寒光:&ldo;我就在馭鳳閣裡,是你沒發現我,錯過了養大我的機會。&rdo;
他垂了下眸,又抬起盯著殷成瀾:&ldo;你沒把我養成,現在還挺有理的。&rdo;
殷成瀾頓住,不知道說什麼好,第一次感覺自己終於和這隻鳥有了代溝,約莫體會到了一點連大總管鬱悶。
他心裡納悶,他是怎麼和這隻小黃毛扯到養不養成的話題上的,仔細想了一下,才想起來,似乎是提到阿青,話題就莫名其妙拐彎了。
殷成瀾沒說話,拿過桌上已經只剩下茶根的茶盞端在手上,他並不是要喝,只是想借這個動作拖延片刻,讓他想想這個詭異的對話該怎麼接下去。
見他沉默,靈江心裡生出一股無名的悶氣,把自己整得氣鼓鼓的,冷冷的盯著男人看。
可看了沒一會兒,氣就又消了,殷成瀾那張沉靜俊逸的臉讓他根本生不起氣,靈江知道自己仗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鳥有點無理取鬧,可他一想起那隻龐大英武的鷹神就心裡不痛快。
早知道還有養成這麼一說,他真該一破殼就去找殷成瀾。
&ldo;阿青還是幼鳥的時候,我也曾用過五色旗施令,只不過它聰穎一些,沒幾年便不需要了,你亦是,興許比它會更早些不再使用,有很多事是一開始經過千錘百鍊之後才磨合而成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急不得。&rdo;殷成瀾放下茶盞說道。
靈江的視線在他滾著暗色繡線的領口逡巡而過,露出來的脖頸線條流暢,有著一股成熟優雅的內斂,他在心裡暗暗想,殷成瀾要是明白他的意思,非不打死他不可。
他從殷成瀾那裡領了一本旗譜,裡面有注著標識的五色旗圖,一個小人揮舞著旗幟打出手勢,天空中翱翔一隻小鳥。
靈江注意到旁邊字型雋秀的注釋,殷成瀾道:&ldo;我年少時用過的旗譜。你識字,應該能看懂吧。&rdo;
靈江點了下頭,殷成瀾用下巴指了指冊子:&ldo;拿不走的話,就在這裡看,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背下來。&rdo;
&ldo;……&rdo;
靈江就忽然想起自己落在私塾的屋簷上,聽留著山羊鬍子的夫子逼迫孩童背書的畫面,他默默看著殷成瀾,發現再好看的嘴臉和&l;背誦全文&r;扯到一起,都不怎麼好看起來。
翌日寅時,天還未亮,靈江叼著自己的小木槽飛上了聽海樓,殷成瀾如昨日一樣已經在等候了。
殷成瀾的手裡擱了本書,翻過一頁:&ldo;出去飛吧。&rdo;
靈江在窗臺的角落尋了個地方,把飯碗放好,展翅飛出去,開始了每日的早操。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在雲霧中穿梭,望著萬海峰山腰間現在才開始晨飛的四大舍的信鳥,懷念起自己那個睡懶覺很舒服的鳥窩。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子亮了一下。
一個時辰後,殷成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