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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汀揉了揉眼皮,努力打起精神:「沒事,你說吧。」
常華盛將從司機那裡聽來的事情說了一遍:「以前一直沒見過血,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不敢想昨天要不是李叔在,我母親究竟會發生什麼。」
煞氣本身就能影響人的心智,給人帶來災禍,只是讓陸汀意外的是,見血之後它會變得如此兇猛。
下意識看向屋子內,又擼起睡衣袖子看了眼小臂,確定林歸不在房間裡後,他掀開被子下床,進了衛生間。
「我現在過來。」陸汀說,「不過得李騫批准我請假才行。」
常華盛搞不懂他的腦迴路,都這麼有能力了,幹點什麼不好,非要去朝九晚五,不,可能是996,「我現在讓司機過去接你。」
陸汀:「我自己去吧,讓司機守在病房裡。」
陸汀說完隔空將手機拋回床上,推開衛生間的門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白色陶瓷的洗臉池內,一株小小的嫩芽飄在水裡,水波蕩漾著,推著它在裡面來回晃悠。興許是覺得自己脆弱的一面被暴露了,嫩芽瞬間抽長,無數藤蔓從窄小的洗臉池中擁擠出來,沿著櫃子落到地板上,將陸汀的腳給纏了起來。
「我什麼都沒看見!」陸汀很識相的兩手捂著眼睛說,「我去用外面的公衛。」
天吶,小叔叔一直不吃不喝,頂多每天吸吸香,連他裝在盤裡的供果都不搭理。原來他也是有需求的嗎。
陸汀覺得,今後出門有必要隨身攜帶小水壺,在小叔叔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奉上掏出來。
猙獰的藤蔓中走出一名身材頎長,肌理分明的男人,他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衣褲,面色漆黑。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剛剛泡得太愜意,警惕放鬆之下會讓陸汀撞見那一面。
林歸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佯裝無事的離開了衛生間。房間裡,青年的身影早就不見了,留下一點淡淡的,獨屬於青年特有的氣息。
陸汀洗漱動作向來很快,他站在房門口,清了清嗓子,又扒拉兩下頭髮,心裡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林歸是個很愛面子的鬼,被人撞見那麼可愛柔弱的一面,心裡肯定惱怒。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別進去了。
陸汀隔著門敲了三下,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小聲地對著門裡的人說:「小叔叔,我要出門了。」
小心翼翼的語氣令人林歸眉梢微挑,他冷冷地哼笑一聲,真不知道是該誇他把自己脾氣摸透了,還是該鄙夷他膽子小。
「等著。」林歸說完化作藤蔓鑽進了陸汀的袖子裡。
報復似的,還輕輕紮了下陸汀的手腕。
陸汀能怎麼辦,撞見那樣一幕只能自認倒黴,老實承受男人不痛不癢的火氣。
按照約定來到黃鳳嬌所在的私立醫院,陸汀很快就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一夜時間,打扮靚麗的富太太憔悴了許多,臉上和手腕上不是繃帶,就是紗布,有點悽慘。
司機見常華盛對青年十分熟稔卻不乏客氣,自覺退到了一旁。
「我事後去問過醫生我母親手上的傷,醫生跟我說手術過程中縫合一直很不順利,經提醒後嘗試性的縫了十八針才終於把血止住。我心裡一直不踏實,陸先生,我母親的傷口會不會再次裂開?」
黃鳳嬌的額頭比之前更黑了,身上飄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煞氣入體變得嗜血。
林歸在陸汀耳邊說:「九,至陽,極數。能暫且壓制從傷口外洩的煞氣。」
陸汀有樣學樣的轉述給常華盛,安慰道幾句後,他低聲道:「方便的話,能出去一下嗎?」
常華盛對他信任頗深,當即拉著司機離開了病房。
司機不放心道:「少爺,放那小青年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