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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中間露出一撮撮與花色相似的茸毛,看起來既鮮艷又溫暖軟和。
如果非得有一隻鳥要在他的書房落戶, 殷成瀾真切的希望不是這種從裡到外都騷裡騷氣的小東西。
&ldo;十九爺。&rdo;門外傳來聲音,得到允許, 連按歌扭屁股吊腰走了進來。
殷成瀾看他一眼就默默收回了視線,他一定是被小黃毛汙了眼,看誰都覺得被傳染。
連按歌靠到桌子上, 低頭整理著凌亂的衣裳。
殷成瀾見他袖口竟破破爛爛, 布料一條一條的, 問:&ldo;你這是打家劫捨去了?&rdo;
連按歌鬱悶道:&ldo;我剛剛上來的時候被灶房老孟養的大橘子給撓了,那貓不知道被誰給揪成了疤瘌,現在正埋伏在路上,逮誰撓誰,被氣壞了。&rdo;
殷成瀾下意識瞥向窗簷下鳥窩上掩映在鮮花裡的簇簇橘毛:&ldo;……&rdo;
默哀一息。
靈江結束早操晨飛落到窗臺上時,連按歌已經稟告完事宜先走了,他腳下走的飛快,生怕看見小黃毛再鬧心。
靈江飛到窩裡叼出自己的小木槽,站在窗臺上,拿濕漉漉的黑眼睛瞅著殷成瀾,等著吃飯。
如果不看他那鳥窩上的貓毛,也不聽他那張尖牙利嘴,就憑這幅自帶飯碗眼巴巴的小模樣,真有點讓人金屋藏鳥的資本。
靈江將小木槽擱到爪邊,一本正經的說:&ldo;我來要飯。&rdo;
殷成瀾便心裡道:&ldo;要是不會說話就好了。&rdo;
趁著靈江吃飯的功夫,殷成瀾從書櫃中又取出了一本嶄新的旗譜,攤開在桌上,拿起一根方正的墨條,一手挽起另一隻的廣袖,慢條斯理的研墨。
他研墨的姿勢端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俊雅貴氣,靈江一邊斜眼望著他,以其俊美不凡之姿下飯,一邊越啄越慢,似乎是要從那幾顆乾巴巴的大米粒上品出個山珍海味才罷休。
殷成瀾目不斜視的磨墨,忽然說:&ldo;拖延不是個好辦法,因為我有時間,可以一直等。&rdo;
靈江的企圖破碎,只好不情不願的把飼料吃完,將小木槽啄乾淨放回鳥窩裡,這才拖拉著小翅膀站到了他面前。
嶄新的棋譜被推到靈江爪下,剛好能嗅到紙墨的馨香。
&ldo;五色旗為什麼是這五種顏色,你知道嗎。&rdo;殷成瀾開口,沒有一句廢話。
剛剛還散漫的小黃鳥正色下來,低頭注視著旗譜藏藍色的封皮:&ldo;飛禽最懼赤色,最厭玄色,青黛如林,易於召喚,薑黃如山,呼之則來,霜白似水,行立由心。皆是山水之顏,故選此五色。&rdo;
殷成瀾早就知曉這黃毛甚是通透,對他的回答回之一笑,簡短評道:&ldo;甚好。&rdo;
靈江就揚起小腦袋,冷冷酷酷嗯了一聲,毫不謙虛承下了。
殷成瀾含笑看他,將旗譜翻開,指著上面線條簡單的小人問:&ldo;此是何意?&rdo;
靈江蹲在書前面,輕飄飄掃了一眼:&ldo;振翅飛騰。&rdo;
殷成瀾移到另一頁,靈江道:&ldo;低飛盤旋和高飛盤旋。&rdo;
殷成瀾又移,靈江繼續道:&ldo;這一招叫雛鷹展翅。&rdo;
答罷,還很給面子的給他演示了一下‐‐單爪站著,徹底舒展開小翅膀,自以為鯤鵬之姿的上下扇動。
單看姿勢,確實有幾分雛鷹的桀驁不馴和兇猛。奈何他一身絨的發黃的圓滾滾小模樣,只讓能殷成瀾想到四個字:奶裡奶氣。
還是那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