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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說到底,還是為了這三個字。
靈江對他的提議並沒有過多考慮就答應了。
季玉山看起來比靈江還要高興,搓著手站起來走了兩步:&ldo;如果殷閣主知道你是一隻有靈性的鳥會怎麼樣?你是不是就能得償所願了?靈江,你可是要見著他了。&rdo;
靈江對他的高興覺得莫名其妙,坐起來往門外飛。
季玉山道:&ldo;你去哪?天快亮了,馬上就要到明日了。&rdo;
靈江撲稜著小翅膀,簡潔道:&ldo;睡覺。&rdo;
&ldo;你還回去睡?我這裡還有房間,你不如……&rdo;話沒說完,那隻小黃鳥就消失在了晦暗不明的天色裡,季玉山望著門的方向片刻,嘆口氣將門關上了,轉身去臥房的時候想起一件事:&ldo;會不會又迷路了啊。&rdo;
他所料不錯,所以靈江乾脆就沒回去,天剛亮,便飛上季玉山臥房的窗臺。
&ldo;你住哪裡了?&rdo;季玉山站在面盆前洗臉。
靈江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化回原形後站在杯邊,踮起爪爪,將腦袋探進杯中啄水也給自己洗漱,聽見他問,便隨爪指了下藏雨樓院中的那棵梧桐樹上。
梧桐樹枝繁葉茂,粗壯的樹幹間尤可見幾處泥土築成的鳥窩,季玉山頓了頓,心想,好吧,鳥鳥去鳥鳥那裡借宿也是很正常的。
小黃鳥給自己搭理的很細緻,身上每一處羽翼都梳順理清楚,好讓羽毛根根分明,丫字爪上沾點水,抬到臉上給臉擦幾下,再將額頭上一撮比其他地方長點絨點的呆毛抓兩把,好讓它們精神抖擻的立在腦袋上。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季玉山就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暗暗嘖奇,心裡冒出一絲詭異的想法:他是要帶這隻鳥去說媒的嗎。
靈江渾然不覺,將自己弄得一本正經鳥模鳥樣,最後還對著茶杯中的倒影看了片刻,才滿意的抬起胸脯,將兩扇小翅膀使勁舒展一下,飛到了季玉山的肩頭,淡淡道:&ldo;走。&rdo;
季玉山覺得他那句&l;走&r;很像皇宮內院裡威嚴的皇帝回宮時對小太監說的&l;起駕&r;。
可惜靈江這副雄姿勃勃的模樣並沒有維持太久,從藏雨樓去往殷成瀾的住處聽海樓,半路,靈江就鑽進了季玉山寬大的袖袍中。
那裡是馭鳳閣信鳥和訓鳥人的禁地,他既然現在要進,總要偷偷摸摸才行。
廣袖柔軟沒形,靈江別彆扭扭縮在裡面,還要努力維持著自己羽毛不亂,他將翅膀張開護住腦袋,鴕鳥似的垂著頭,以防止那早上被他抓出形狀的風騷的呆毛凌亂,形象維持的十分艱難,一邊還要順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聽海樓位於萬海峰的峰頂,越往上,路便極為難走,每三十丈便設有攔人攔鳥的關卡。季玉山是殷成瀾的貴客,大總管交代過攔卡的人,所以輕易就放行了。
從山腰處往峰頂看,聽海樓好似懸空在崖峰上,從森鬱濃密的林中露出一角殷紅的飛簷和半個紅柱撐起的亭廊,等上去之後才會發現那陡峭怪石嶙峋的峰頂上竟被人從巨石上刀削鋸截了一座府邸。
府邸依山而起,高有三層,藍綠琉璃鋪頂,左側臨千丈絕壁,陡峭巍峨,右側倚汪洋大海,能聽怒濤,而那座聽海樓便在著群山起伏的最高處盤踞,清晨雲霞四披,夜裡舉手可摘星斗。
府邸裡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林木蔥蘢,清幽典雅,奇花異草多不知名,靈江將季玉山的袖子啄了個洞往外看,這才發現那座在山腰間望見的懸空的紅柱和飛簷只是聽海樓裡一處亭子,名喚倚雲,倚雲亭建在一塊飛來石上,故而才好似懸空。
站在聽海樓裡,望腳下漠漠中原如帛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