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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生了炭火,很暖和,連按歌幫忙將靈江放到了床上。
&ldo;公子還需要什麼,可以吩咐我。&rdo;託雅說著不太流利的漢話,將方才殷成瀾進屋前要的一壇酒放到了鋪著獸皮的桌子上,然後站到一旁望著他們,她梳著兩條黑粗的辮子,頭髮上掛了一串銅鈴鐺,模樣也很俊俏。
殷成瀾道了謝,便讓她離開了。
連按歌望著託雅離去的背影,想說點什麼,一扭頭,就見殷成瀾將一杯酒倒進了桌上的炭爐裡,爐子呼的一下躥起老高的火舌,橘黃色的火光將屋中照的明晃晃的。
殷成瀾坐在床邊,取出銀色的小刀淬過酒,放在火上炙烤,然後從被子裡拿出靈江的手握在手上。
連按歌看見那雙骨節勻稱的手已經腫脹起來,面板下面流著駭人的烏青。
殷成瀾道:&ldo;按住他,別讓他動。&rdo;
連按歌跳上床,跨坐到靈江腿上,用腿壓制他的下半身,抬起腰,再按住靈江的肩膀。
這是一個標準高效的控制傷員的姿勢,在戰場上經常用到。
殷成瀾卻眉頭一皺:&ldo;……&rdo;
&ldo;下來,換個姿勢。&rdo;
連按歌只好爬了下來,委屈的說:&ldo;其他姿勢我怕他疼起來按不住。&rdo;
殷成瀾嘴唇動了動,看起來不大情願,但眼下他就這一個人,靈江若是疼的打滾,難免他不會傷了他,只好冷著臉點了下頭。
&ldo;……不用。&rdo;
一聲微弱的聲音說道,靈江睜開了眼,他臉色蒼白如紙,唇上幾乎沒有顏色,勉強將手抬高,目光平靜的望著殷成瀾:&ldo;動手,不用管我。&rdo;
&ldo;會很疼。&rdo;
靈江嗯了一聲。
男人抿了下唇,銀色小刀在火中泛過一道凜然的幽光,他不再猶豫,把靈江的手懸在一隻小木盆上,說了句開始,便下刀劃開了他的手背。
並非只是劃開一道傷口,而是將薄薄的肌膚整個切開,然後逼出裡面的毒血,殷成瀾一刀下在手背上,深可見骨,然後繼續飛快的在每根手指指腹各切出一道傷口。
刀刃很薄,切出來的傷口又細又深,烏青的毒血一剎那湧了出來,從靈江手上流到殷成瀾手上,再淌進木盆中,沒一會兒,屋中就氳滿濃濃的血腥味,畫面很是慘烈。
靈江目光直勾勾望著殷成瀾的臉,好像對傷口渾然不覺。
但這不是更疼的,就在傷口漸漸流出殷紅的血水時,殷成瀾迅速拿起桌上的酒罈,看了他一眼,說:&ldo;忍著。&rdo;
說完就將酒水淋在了傷口處。
火辣辣的疼瞬間從手背、指尖傳遍了全身,猶如萬蟻鑽心,啃噬著他的骨頭,靈江臉色一變,竟比方才還要慘白,額上立刻冒出了一層汗珠,他渾身顫了一下,額角鼓起青筋。
連按歌見狀立刻上前要去壓住他,但靈江卻只是在劇烈顫抖的一瞬間就忍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殷成瀾的臉,汗水從他的額頭滾進眼裡,染紅了整個眼球,靈江死死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好像他是他全部的慰藉。
殷成瀾沒看他一眼,消毒之後飛快的上藥、用紗布將靈江的手纏了起來,然後同樣的步驟落在另一隻手,直到兩隻手都被包紮上了紗布,殷成瀾這才鬆了一口氣,扭頭去看靈江。
屋中瀰漫著重重的血氣,地上的小木盆接了半盆烏黑的血水,床上的靈江渾身濕透了,微微喘著氣,被汗水打濕的墨發粘在他的鬢角,他唇上有一處被自己咬破的傷口,一滴血珠順著唇角滾了下來,鮮紅的血水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