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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那什麼,我把料酒忘在你喬嬸家了,你趕緊的給我取來。”
“行了行了!”陸訥揮著手將陸老太趕出房間,扯過剛剛隨手拿了擋襠部的書一看,是一本高二化學書,書頁空白處還用圓珠筆畫著他化學老師大老王的漫畫像,頭上疏疏幾根金貴無比的毛髮,凸出的齙牙保管在黑夜中成為人生指路燈。想到剛還把這玩意兒蓋到自己的小兄弟上,立馬覺得襠部一緊,趕緊將化學書丟回床裡邊,拉開衣櫥找了件大t恤套身上。
十四年前的擔山路街還沒被後來的房地產開放商過度消費,因為在學校附近,不少人家就將一樓開闢成小食店、雜貨鋪,樓上住人,若有多餘的房間,則用夾板格成幾個小間,出租給學生。陸訥從小學到高中都在這個學區裡,再見十四年前的景物,還真挺親切的。
喬嬸家就在擔山高中對面,開著一家小超市,主要客源是對面住宿的高中生和附近的街坊鄰居,陸訥估摸著他家老太太一定又是跟人聊天忘了拿買的東西了。
因為是週末,學校裡挺安靜的,喬嬸坐在收銀臺後面覷著眼睛繡十字繡,看見陸訥來,就笑著拿出料酒來,“來幫你奶奶拿料酒的吧——”
陸訥呵呵笑著點點頭,又聽喬嬸問:“快高考了吧,還有多少時間來著?”
陸訥現在一聽高考的話題就無限憂愁,趕緊含糊了幾句,告別了熱心過頭的喬嬸,拎著料酒往回走。
沒想到會遇到學生打架,其中一個還穿了擔山高中的校褲,其他幾人依稀是後面職高的學生。年少輕狂的時候,陸訥也打架,腦子裡浸淫著古龍式的快意恩仇和《教父》般的冷峻優雅,恨不得身上所有裸露的肌膚紋上敦煌壁畫般妖嬈煽情的紋身,見著成群的小流氓騷擾學校最水潤的姑娘,亮出陽具一樣堅挺閃亮的軍刀——
不過現在,這具年輕的軀殼裡住著一個在社會摸爬滾打過一圈兒的老妖怪,面對這樣的場景,血還是靜的。陸訥原準備繞道走了,走之前又往那群打架的人看了一眼,這一眼讓陸訥停下了腳步——
那個穿擔山高中校褲的少年不就是年少時候的陳時榆嗎?
陸訥的身體比腦子動得快,還沒想清楚人已經衝出去了,衝著一抓著陳時榆的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腳,那胖子被踹趴到地上地,陳時榆敏捷地一躲,沒讓那噸位給壓地上,抬頭看見陸訥還愣了愣。陸訥衝他吼,“愣什麼呀,跑啊!”
陸訥話音還未落,就被人一腳踹在後腰身上,整個人向前撲跌,剛剛那胖子的命運又在他身上上演了。陸訥心裡罵娘,踉蹌了幾步,頭撞在一個人的腰上,一時頭昏腦脹,乾脆雙手抱住對方的腰撞向路邊的樹,估計撞狠了,那人順手就抓住了陸訥的頭髮像想把他掀翻——
陸訥一下子就火了,你說打架就打架吧,怎麼還像個女人似的扯頭髮撓指甲的?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兩手抓住對方的褲腰,一用力,竟將對方整個兒都掀起來,大吼一聲,在空中一個翻轉啪一下摔在地上。
所有人一時都被陸訥的大發神威給震住了,陸訥趁機一拉陳時榆轉身就跑。一直跑到小學附近,兩人才喘著粗氣停下來,陸訥按按頭皮,火辣辣的,一抽一抽的疼,伸過腦袋讓陳時榆瞧瞧被揪掉多少頭髮。陳時榆瞧了,還用手指撥了撥,說:“還行,看不大出來。”
陸訥覺得真是晦氣,抬眼看兒時玩伴——陳時榆一身鞋印子,左眼上一圈烏黑,嘴角也破了,樣子雖然狼狽,但脊背依舊挺直,像矗立的孤竹,有一種寧折不彎的氣質。十八歲的陳時榆,跟若干年後那一身煙塵氣的大明星真是判若兩人。陸訥一時有些感慨,問他:“你怎麼會跟那幫職高的人扯在一起的?”
陳時榆低頭拍身上的鞋印子,沒吭聲。這人就這樣,不是一副目下無塵的清高樣,就是悶不吭聲的陰沉著臉,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