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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遞了過去,眼底已有些得意而促狹的光點,“那作為道歉,收下我這花,不為過吧?”
耶律齊霎時啞口無言。扭頭對上楊過那晶亮點點的漆黑眼眸,滿腔話語瞬間化作煙雲。
伸手接過那花在指尖把玩,耶律齊揚唇起笑,本想問他的話在此刻似乎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從這裡到京都大約還有七日路程,”耶律齊道,“我們快馬加鞭趕過去。早點找到那本武功秘籍,好換回我小妹。”
楊過點頭,見耶律齊閉口不提昨晚之事,便也未曾多言。又偷偷打量了耶律齊片刻,見他眸子淡然臉色平靜,也不知道究竟還記不記得昨晚之事,心裡無端的有些失落。
兩人換了馬朝京都疾奔而去,一路上有了楊過,兩人說說笑笑,倒也不愁寂寞。尤其是這小子經歷頗多,總能說出一些江湖上的奇聞趣事來給耶律齊解悶。
耶律齊也就聽著過過耳癮,又想著自己剛來這兒時,說的那些段子都是極有意思的,自從後來去了丞相府,便再也不曾說過。如今人大心大,終日想著報仇之事,把那些更是一併丟開了。現在回想起來,真彷如夢境一場。
楊過將耶律齊視作世上最親之人,對他總是控制不住莫名的心悸,連自己也無從解釋。又憐惜他身負血海深仇,因此總是絞盡腦汁想要他心情愉悅一些,言語之間也含盡要和他一同承擔之意。只可惜屢屢被耶律齊岔開話題。
楊過哪裡知道,耶律齊也正因為太過重視楊過,心知公子聿武功之高強,心機之深沉,怎還捨得讓他也捲入這是非之中?即怕他有個閃失影響劇情發展,又私心不願他身處險境從而失去最後這一個親人,便從來不與他提起有關耶律晉之事。
楊過只當他拿自己視作外人才有心隱瞞,耶律齊卻又是真心為他著想,兩人各懷心事,這樣一來一往,本是緊密相貼之心竟在不知不覺間生了隔閡,只是都不言明,各自放在心中暗暗揣測。
雖是這般多想,但楊過仍是一心一意對待耶律齊,尤其是那日見他酒後醉態,那壓抑的傷痛,連帶著彷彿自己也跟著一起痛了起來。儘管心底有些不滿耶律齊的見外,但又哪裡真捨得去責備與他。
楊過素來隨性不羈慣了,對自己的事也從不上心,吃穿方面也更是不曾挑剔。如今和耶律齊一起,見他為了父兄之仇略有鬱鬱寡歡之相,便總是變著花樣弄些好吃的來哄他。
入夜時,見耶律齊袍子下襬處破了洞,便也想試著給縫補起來。但不想自己拿慣劍的手,捏起這針來怎麼也不是個事,滿頭大汗擺弄了大半夜後,不但是洞沒補上,反倒把裂痕撕扯得更大。看著手中那已無法遮掩的破損處,楊過擦了一把汗水,乾脆將整件袍子丟在了地上。
起身看了看外面濛濛發亮的天色,楊過幾步走到門口,剛伸手觸上門板,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袍子,撇了撇嘴,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笑意,復又上前將之撿起,拍淨上面的塵土疊好,收入自己包袱之中,再度出門去了。
楊過也不知這鎮上哪家是賣衣服的店,再加上如今天還未大亮,雖也有店家起來開門,但也只在少數。楊過知耶律齊起得早,怕他醒後發現衣服不見,因此挨家挨戶的將店門都敲開,好容易在店家的怒喝聲中選了件外袍疾奔回客棧,卻見耶律齊已經起身,身上也乾乾淨淨穿著一件整潔的外袍,正梳洗完畢將布巾擱在盆架上。
見楊過推門進來,耶律齊扭頭看著他笑問,“這麼早,去哪裡了?”
楊過也不隱瞞,將那件新的衣裳從背後拿出遞給他道,“給你的,現在就換上。”
耶律齊接過拿在手中翻看,嘴角那絲淺笑宛如綿延天空下的雲絮,淡然柔和,“為了這個,昨晚折騰了一個晚上吧?”
楊過從未打算瞞著耶律齊,也心知以他的聰明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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