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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棄甲失魂落魄地回去,李劍就算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是自己不能取暖,終究最後還是會冷。
葉曉棠盯著白白的房頂,苦笑了一下。回去?可是既然要回去,當初何必走呢?
靈魂仿似蕩了出去,在半空中妖魅地冷笑。她無動於衷地瞟也不瞟,嫌棄了這軀殼,你走啊,有本事你借屍還魂去,穿越去!
身體餓而虛弱,四肢像是灌了鉛,重得好像可以壓碎床跌到地上去。這似乎真的只是一具無知的肉體,只有生物意義上的器官和骨肉,和颳了毛放在案板上的豬沒什麼差別。
豬肉九塊六一斤,自己,多少錢一斤?
這個問題讓葉曉棠幾乎就笑出聲來,她懶洋洋地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一直髮呆到夜幕黃昏。實在餓不住了,爬起來,在半明半寐的黃昏裡,要了碗西紅柿雞蛋麵吃。從小吃店出來的時候,風有點冷,葉曉棠裹緊衣服低著頭,與迎面一位男子輕撞了一下。
大概是司空見慣的事,葉曉棠一聲“對不起”還沒說完,那男子已經走出老遠,漸漸消失在行色匆匆的車子和人群裡。
這樣撞肩而過,是不是緣?葉曉棠手插在外衣兜裡,望著已然幽暗的夜色,閃爍的霓虹對上了葉曉棠溼潤的眼眶。不知道為什麼,暗夜裡的喧囂和明豔,總能讓葉曉棠昇華出一種源自骨子裡的荒涼。她就是愛極了在陰冷夜色中,對著墳墓吟誦“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能剪。”的李賀。 熒熒鬼火,嗷嗷夜梟,一個窮途末路到嘔出心來的人,而繁華的盛唐,早是昨日雲煙。
她的青春和情愛,也是昨日雲煙。她如今徐娘半老,竟是無法依身在個鼎盛繁榮的城市。
葉曉棠站定,插著兜看霓虹發呆,卻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一個四十多歲啤酒肚的男人從她身邊闖過,正在打電話,氣急敗壞地喊。
葉曉棠笑。她有些詭異地想,若是衣食無憂,在路邊上看行人也不錯,一個個人,千奇百怪的表情和步伐。
她拿出手機給小雪撥了個電話,小雪叫著讓她回家,她在冷風裡笑道,“我這麼大人了,你還怕我被人拐賣啊?”
小雪道,“你快回去吧,一個人在外頭租什麼房,你回家不能找工作?搭李劍的車,在外頭租房不花錢啊?你原來攢了幾個錢啊?”
葉曉棠道,“現在還夠花,我不是還掙呢嗎?”
小雪緩和口氣道,“你們倆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李劍嫌你沒工作想要孩子啊?”
葉曉棠笑著嘆氣道,“我有工作沒工作,還不就是他的保姆,我就是煩了,不想當他的保姆了。”
小雪道,“誰家不是這樣啊,我家老錢,更是啥也不幹,到家就哼哼著喊累,襪子都不洗。”
葉曉棠道,“行了,你家老錢還哄孩子呢!沒事,不用擔心我。我先掛了。”
“那你自己注意點,沒錢了說話!”小雪的聲音搶著傳過來。葉曉棠“嗯”了一聲,掛機。
眼前是個輝煌的大飯店,門口停滿了高階車。葉曉棠迎著冷風喘了口氣,突然萌生一個念頭,她做別的不行,做保姆,沒問題吧?
她年紀大了,沒有社會的工作經驗,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可是這個年紀,她做飯收拾房間照顧人的水平,做保姆,沒問題吧!
葉曉棠溫柔低調地轉戰保姆市場,拿著身份證做了簡單的登記,看著她學歷欄裡的“大學本科”字樣,那做登記的四十多歲的燙髮女人隔著眼鏡看了她一眼,把資料給身邊一個女人,似乎小聲商量了什麼。
葉曉棠淡淡笑,她聽說北京的保姆已經向高階學歷發展了,她不過寫了個本科,不會因此找不到僱主吧?
忐忑地回到出租屋,葉曉棠開始深自苦惱,自己這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秀秀氣氣帶著眼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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