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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

沈翼和沈老爺又說了幾句話，沈老爺便讓他往二門裡去，說：&ldo;你娘等著你呢，你先過去，我等你大哥回來，直接去正堂裡吃飯。你先過去與她說說話，她有好些話要跟你說。&rdo;

沈翼應了聲兒，也就往內院裡去了。打著步子往沈夫人的院子裡去，進屋瞧見她在和家中大嫂王氏說話。他便過去請安，又給嫂子王氏道聲好。王氏瞧他來，也就起身走了，跟沈夫人說：&ldo;我瞧瞧飯菜好了沒，好了就來叫太太和小叔過去。&rdo;

&ldo;去罷，叫慢些做，不必那麼急。&rdo;沈夫人應一聲，看著王氏出屋子，便伸手拉了沈翼，讓他坐下，又是仔仔細細瞧了他一番，說：&ldo;我兒真威風，為孃的怎麼看也看不夠。&rdo;

這會兒天色已暗，屋裡點了燭火。沈翼在沈夫人對面的炕上坐下，只道：&ldo;娘是多日子不見我，瞧著新鮮。等過些日子，看膩味了，也不覺威風了。&rdo;

沈夫人笑，忽又說：&ldo;回來的頭一晚跟你商量的事呢，能不能搬回家裡來住？日日在那軍營裡，咱們也不好過去，想看看你也費勁。在家裡，在娘面前，娘能日日瞧見你，心裡也踏實不是？&rdo;

沈翼倒桌子上的茶吃，&ldo;我倒是想呢，但要是這樣，那得惹軍營裡的將士們不快。大夥兒都是一樣兒的，憑什麼我就身嬌體貴地非得在家裡住？下頭人不滿了，那兵也帶不了了。再說叫別人知道，別人怎麼說？不過就封了個雲麾將軍，就這般拿官架兒了？&rdo;

&ldo;雲麾將軍怎麼了？&rdo;沈夫人有些不高興，&ldo;比你爹官兒還大些呢，不能拿官兒架麼？&rdo;

沈翼吃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來，道一句：&ldo;娘是明理的人。&rdo;

見說不動，沈夫人就不提這茬兒了，又道：&ldo;那你什麼時候得空，我找官媒給你說親事，也不難為你，你親自跟人姑娘見一見，好不好再說。好了定下來，咱就拿禮往人家提親去。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了。本來這事上你就開竅得晚，又遇著姜家那喪門星，一拖就拖到這時候。&rdo;

他來之前姜黎在帳前就跟他提了這話，是以沈翼也是知道回來要被催婚的。他聽沈夫人這麼說姜黎，總還有些不自在，便道：&ldo;都過去那麼久了，您別還記著。人家都那樣兒了，咱就積點口德，別喪門星喪門星的，多難聽啊。&rdo;

沈夫人聽這話也不自在，瞥著眼睛往沈翼瞧，&ldo;時間是過得有些久了，但你也不能還護著她呀。當年你受了她什麼樣的罪，你忘了？全京城人都看咱家笑話，咱們連門都不敢出，你也忘了？你還險些死在家裡呢！&rdo;

沈翼看沈夫人生起氣來，忙起身來給她順背，一面順一面說：&ldo;也不能全怪人家，那不是我那時不開眼，沒見過世面，瞧著那麼個好的，非去要招惹人家嘛。她跟我說得明白，叫我死了那條心，是我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非還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不就在求親的時候被打出來了嘛。人家笑話的也沒錯，確實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您想想那時的姜家，是什麼人家？我爹就一普通京官，原就不該痴心妄想。&rdo;

沈夫人按按自己的太陽穴，回頭看沈翼，&ldo;你當我老了，記不得當年的事兒了？當年咱們是配不上他家，可她姜黎吊著你玩兒那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只要想起來你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我這心裡就憋得難受。你說她姜家是不是遭的報應，是不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讓他家倒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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