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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生得漂亮,手指修長,關節勻稱,偏偏面板還白,手背上微微凸起的筋絡只透著一點淺青色,看得她直想伸手蹂/躪。
這麼好看的一雙手,不去挖煤,真是可惜了。
他用指腹挑了一點藥膏在她腿上抹開,藥膏清涼,他的指尖也冰涼。
打圈,揉開,純白的藥膏在她面板上漸漸失去顏色,他的指腹也因為沾染她身上的溫度變得愈發柔軟。
從小腿到膝蓋,從膝蓋到大腿,每一處發燙髮癢的面板都被這沁人的涼壓了下去,而她心上因為他產生的焦躁情緒,好像也悄無聲息被撫平了。
她盯著樓澤玉額前的劉海出神,呼吸間,她聽見他問:「有人為難你為什麼不找我?」
她回神,下意識縮了一下腿,卻被樓澤玉單手按住。
「別動。」
他抬眸,眼底印著光斑,通透無暇。
白天的不滿又浮上心頭,連帶著語氣裡也藏了情緒,「你不是說讓我別去找你嗎?」
樓澤玉:「不高興了?」
她躲避著樓澤玉的視線,垂著眸子沒說話。
樓澤玉又低頭,剛洗過的頭髮被風吹過稍顯凌亂,她不想回答,但卻沒忍住自己的手,輕輕撥弄了一下他的頭髮。
夏夜漫長,清風吹動野草驚擾了休憩的狼,他的眸光牢牢鎖住安語的臉,讓她一時忘記收回手。
好像有熱意流竄,是他的鼻息輕灑在手臂內側,輕輕柔柔撩動著她的心絃。
沉默一瞬,樓澤玉緩緩開口:「今天確實比較忙,照顧不了你,叫你回來是不想你亂跑傷了腳,天氣那麼熱,我不是非要喝那杯熱可可。」
她說不上來心裡是種什麼感覺,像是一盆冰水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她開始明白,樓澤玉想要的,和她以為樓澤玉想要的根本就是兩碼事。
大夏天瘸著腿買一杯熱可可,屬實是感動了自己,煩惱了別人。
「嗯,知道了。」她輕輕一聲回應,不帶任何一點多餘的情緒。
注意力被轉移後,好像身上的蚊子包也不癢了,時候不早,她覺得自己該走了。
她把腿往邊上挪了挪,再一次問:「手機呢?」
樓澤玉定神看著她,默不作聲將手上的藥膏放在了一旁。
安語偏著頭,不想再去解讀他的表情,這麼多年受的苦,都是因為自作多情,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可樓澤玉絲毫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反倒是從藥箱裡翻出了另一支藥。
他抓著她的手臂不放,安語試著縮了一下,他的眼神立馬變得嚴肅。
手上動作一頓,她乾脆從樓澤玉手中接過藥膏準備自己抹,還沒開啟,那支藥又被樓澤玉拿了過去。
「你急什麼?」
樓澤玉顯然是有些不悅,但安語不以為意,只說:「想回家。」
樓澤玉抬眼:「這裡不是你家?」
她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又聽樓澤玉說:「你非要跟我分個你我是嗎?」
那些複雜的情緒又像颱風登陸,席捲了剛剛穩定下來的心情,只留下斷壁殘垣,一地零碎。
她悶聲說:「連我的房間都沒有,算什麼我的家?」
家對她來說真的很模糊。
從她開始記事起,她的家是白牆黛瓦的小洋樓上那一間狹小的閣樓。三角形的房頂,半圓的天窗,淺綠色的格子窗簾總是拉一半就卡住,夏天的陽光輕而易舉就能升高閣樓的溫度。
一米五寬的床佔據了閣樓大部分空間,床尾的衛生間和廚房只用一塊防水布隔開。木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響,和角落那把呼哧呼哧的電風扇組成她記憶裡最貼閤家的聲音。
媽媽去世,她便從那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