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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嬸兒看穿她的想法,又變了法子說?:「就算琴嬸兒請你幫幫忙好不好?你知道公司事情那麼多,樓總一天不去公司,工作全都壓到?了林董身上,昨天晚上林董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他今天好起來,你說?我要是沒完成任務,是不是就要挨林董的罵了?」
一提到?林阿姨,哪怕百般不願,她還是點了點頭,唯一目的,就是要說?清楚,然後搬出去!
真到?了樓澤玉臥室門口?,她又遲遲不肯開門進去,本來在樓下?已經?醞釀好了情緒,回來聽琴嬸兒這麼一說?她的氣勢突然就矮了一截,再?大的脾氣對一個生病的人發也沒多大意思。
她試探著敲了敲門,裡頭沒有一點聲音,料想他還沒醒,安語轉身就想走,走出兩步又隱隱約約聽見一點聲響,她又倒回去再?敲了一次門。
「進來。」
樓澤玉的聲音很輕,有氣無力的樣子。
有了回應她也不能臨陣退縮,開了門就走了進去。
樓澤玉睡覺的時候對光很敏感,所以他房間的窗簾遮光效果很好,安語進門直接眼前一黑,還好門邊感應燈亮了起來,她才不至於摸瞎。
樓澤玉以為是琴嬸兒進來,掙扎著起了身,說?:「已經?好些了,晚點就去公司。」
安語站在門口?沒動,樓澤玉又問了句:「是琴嬸兒嗎?」
她挪著步子走到?樓澤玉床前,「是我。」
兩人在昏暗的光線裡對視,感應夜燈熄滅,房間重回黑暗。
她看不清樓澤玉的臉卻還是心跳加速,窸窣聲中樓澤玉開了燈。
不過是兩天沒見,樓澤玉就肉眼可見消瘦了幾分,那張臉白得毫無血色,眼底的疲憊掩飾不住。
他從小抵抗力就差,每年?流感時期避免不了要中招,離開他身邊四年?多,倒也有些時候沒有見過他生病的樣子了。
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在見到?他這病怏怏的樣子之後徹底消失了,她端著碗站在床前,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那什麼,你好點了嗎?琴嬸兒叫我給你送吃的,你要是恢復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吃吧。」
樓澤玉沉著臉沒說?話,低垂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夏天的冷。
「為什麼夜不歸宿?」
他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安語一愣,他又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
明明心裡想了很多話,偏偏面?對樓澤玉的質問時她一句都說?不出來。
「我說?過什麼?」他再?一次問。
安語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試探著問了句:「什麼說?過什麼?」
他對此表現得很有耐心,重複道:「我說?住在家裡不可以什麼?」
樓澤玉抬眼看著她,燈光從他的頭頂落下?來,烏黑的髮絲染了金邊,偏偏那雙眼睛冷得厲害,暖光也融不化眸裡的堅冰。
她愣怔片刻,一字一句回答:「不可以,夜不歸宿。可是」
「可是什麼?」樓澤玉盯著她,厲聲道:「這個家裡你只需要聽我的話,我讓你走了嗎?」
手?裡的碗好像變得燙手?,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意燙了指尖,心情也跟著煩躁。
「你是在跟我生氣嗎?」她好像在這些質問裡找回了一點理智。
「我不可以生氣嗎?」樓澤玉反問:「方修然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睡在他的家裡?」
莫名一股怒氣衝上心頭,她緊接著問:「那我跟你又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讓我住在這裡?還」
「還什麼?」
「還跟我睡在一張床上!」
他移開視線,沉聲說?:「你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