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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年多,她不止一次怪過樓澤玉,為什麼不和自己聯絡?為什麼總是要錯過她回國的時間?為什麼那麼忙?
他缺席了自己四年的人生不假,那在這同時,她好像也缺席了樓澤玉的四年。
昨夜樓澤玉問的那三個問題又鑽進她的腦海,她當時不明白的那一點惆悵,好像悄無聲息浮上了自己的心頭。
他在遺憾嗎?遺憾自己曾經缺席,在感嘆嗎?感嘆時光如流水,會把曾經最清楚的人變模糊。
就像她現在這樣。
時間是公平的,也會讓她變得不瞭解樓澤玉。
她再沒有吃早餐的心情,一門心思只想著,樓澤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一個人吃飯了?
2007年,那是她來到樓家的第一年。
那時候的樓澤玉,冷漠,少言,驕傲,沒什麼耐心,總是對她擺一張臭臉,以為這樣就可以嚇退自己。
她那時候的確有些怕他,除了每天吃飯的時間以外她都儘量躲著他,避免和他正面接觸。
差不多小半年以後,她開始發現這個家裡正經在家吃飯的只有她和樓澤玉兩個人。
樓叔叔和林阿姨總是因為各種應酬直到深夜才會回家,也就很自然地錯過了和樓澤玉一起吃飯的時間。
她發現這件事情以後暗自開心了好幾天,她心裡有個小算盤,覺得只要自己每天在學校磨蹭的時間夠久,回家的時候樓澤玉一定已經吃完飯了。
只要不和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那她的每一頓飯一定會吃得很香。
決定實行計劃的第一天,她故意背錯了課文被老師留下來,回家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一進門,樓澤玉就坐在餐桌前等她,臨到了,他幾分不滿催促:「怎麼那麼慢?吃飯了還磨磨蹭蹭的。」
她沒有勇氣反駁,和他一起吃完飯以後,她悄悄跟琴嬸兒說這幾天上課不太聽得懂,每次都要被留下來,要她旁敲側擊告訴樓澤玉別等她,自己先吃。
第二天她故技重施,回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樓澤玉坐在餐桌旁,琴嬸兒正在將桌上的菜端進廚房。她暗自竊喜,覺得樓澤玉肯定是吃過晚飯了,所以她沒忍住內心的高興,嘴角帶著笑和琴嬸兒說話:「今天的題好難,又被留下了,好餓呀。」
琴嬸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進了廚房,正疑惑的時候身後傳來樓澤玉冷冽的聲音:「會餓還那麼笨,連續兩天都被留下來。」
她強忍住不滿回頭看他一眼,還是沒敢多說什麼。等琴嬸兒重新將菜端上桌的時候她才知道,樓澤玉一直在等她,菜涼了,那就熱一遍,一定等著她回來才開始動筷子。
她不信邪,第三天乾脆七點半才回家,樓澤玉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竟然沒有讓琴嬸兒提前做飯,反倒是等到她回來之後才讓琴嬸兒給他們倆一人下了一碗餛飩。
第四天,第五天樓澤玉總能等到她回來才開始吃飯。有句話說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樓澤玉就是專門來制她的。
他們倆的鬥法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直到有一天,她在學校吃了老師給的一塊蛋糕,回家之後沒有吃飯直接回了房間。臨睡前,她才從琴嬸兒的口中得知,那一晚樓澤玉沒有吃飯。
她對樓澤玉關於吃飯的執念十分不理解,在琴嬸兒幫她吹頭髮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問了。
那段時間琴嬸兒將他們倆的勾心鬥角看在了眼裡,一開始她也以為樓澤玉會很快放棄等她,直到那天晚上,她才後知後覺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安語去到樓家的那一年樓澤玉才小學畢業,也正是那一年,他徹底告別了自己輕鬆自在的生活。
一畢業,樓澤玉的父親樓奕君就給他請了好幾位家教,並且要求他在三年的時間完成別人六年才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