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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

是顧明野的電話，白黎趕緊把戒指盒放回原位，正想要掩飾自己根本沒發現的行徑，卻聽那頭落來一聲：「黎黎，我得馬上回香港一趟，很快回來。」

白黎眉頭蹙起，反應過來的下一秒急道：「不是，你剛才明明答應我很快回來，怎麼突然，突然就去香港了，顧明野你不可以這樣騙我……」

她說著喉嚨就酸了起來，白黎極力壓住語氣，「你是有什麼急事，你可以跟我說的，我又不是不讓你去……」

顧明野喉結滾下，「黎黎，我外公進了重症看護室。」

白黎張了張唇，聽他道：「我會處理好，你在京北也有工作要做，我們分頭行動。」

白黎低頭握著手裡的戒指，輕吸了吸氣，問他：「你現在在哪？」

「快到機場了，剛才一直跟那邊的醫院溝通。」

白黎心裡的鬱氣和委屈倏忽爭先恐後地湧上，一邊跳下椅子一邊說：「昨晚我說過什麼，你忘了嗎，你難過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分擔，你想哭的話，我會抱著你，我甚至在想，如果當初我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就能好受一點，原來不是，我想多了……」

顧明野的語氣透著對她的緊張：「黎黎你別哭，你要我怎麼樣都行，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就會回來，我已經說了，我會定居京北的。」

白黎驀地一愣，這時一樓客廳裡的傭人看見小姐赤著腳下樓，忙道：「黎黎，地上冰，快把鞋穿上。」

她任由傭人把她的腿伸進鞋裡，腦子裡嗡著顧明野的話，「你說……你要定居這裡，跟我一起嗎？」

顧明野的氣息似海風自電流穿入她的耳膜：「黎黎，我不能強求你跟我回香港。」

她眼眶忽然熱了下，「所以你現在就自己回去……」

「小黎！」

這時傭人朝白黎喊了聲，而她卻徑直推開大門，往車庫走了過去，對他說：「我知道了。」

顧明野低聲道：「我會一直帶著電話，不會像上次那樣，你別難過，別被任何事影響心情，我也不會影響你。」

「我早就被你影響了……」

白黎忽然脫口道，但下一秒深吸了口氣，壓下情緒說：「但我會剋制。」

顧明野這時鬆了口氣，說：「好。」

白黎輕聲道：「希望你外公逢凶化吉，健康長壽。」

「謝謝，我會跟他說的，如果他今晚醒來，我就立馬回京北找你。」

「你在那裡多待幾天。」

白黎此時坐上車，無聲地對司機說：「去機場。」

顧明野在電話那裡說：「你去看書櫃了嗎？」

白黎抿了下唇，「怎麼了？我過去看看。」

聽到她的話，顧明野氣息頓了頓，說：「你看仔細點。」

白黎握著手機，眼框忽然漫出一圈濕潤，想罵他笨蛋，混蛋，但最後卻嚥了口氣，說：「顧明野怎麼什麼事都自己扛啊。」

顧明野沒說話，只有呼吸在他們的聽筒間流轉，她問：「你現在到機場了嗎？是不是要關手機了？」

他說：「等一下，還沒到，別掛線。」

白黎靠在椅背上，五指攏緊的掌心裡有一枚世上最堅固的鑽石戒指，她攤開手，說：「你也別緊張，外公會沒事的，我會等你電話。」

「嗯。」

他電話那頭語氣低沉，白黎又說：「我上樓了，書櫃這裡好多書，你是要我看哪本？」

「你自己看。」

他說。

這時車流暢通地開進機場停車坪，白黎推門下車，忽然問了句：「那你給我點暗示，比如你現在在幾號機場，那我就看哪本書。」

顧明野悶聲道：「這都要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