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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聽不下去了,她踮腳,伸出雙手捧住江燃的臉,「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我們才是真正的兩清,互不相欠。」
江燃扯掉面具,擒她下巴,「我跟這個女人根本沒關係,你不信我?」
白梔笑起來,「你信過我麼?」
江燃彎腰,緊張地盯住她,「好,我不問你當初為什麼拋下我……白梔,我只要你告訴我,跟陳舟做過嗎?」
白梔笑得更加璀璨了,臉上浮現屈辱的手指印,「當然做過,我本來就喜歡他,喜歡當然要做,不是麼。」
……
江燃鬆手,然後又突然暴起,沖向陳舟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陳舟拍打他的手,撬不開。
高翰來拽,拽不開。
張同召集男生幫忙,七八個人都扯不開,陳舟面色漲紅在地上不停蹬,曲薇都嚇傻了。
她知道江燃脾氣暴躁,但從來不知道,他竟然真的會殺人,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
怎麼能有人瘋成這樣?
嚯——
白梔抓起裝飲料的玻璃杯,猛地朝他潑去,一字一頓,毫無轉圜,「江燃,你給我滾!」
江燃滿臉都是水,頭髮沾濕、睫毛沾濕,曾經瀲灩風華的桃花眼失神地望著白梔。他伸手抓她,她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說一遍滾還不夠,竟然又說了一遍:「滾——」
陳舟爬起來摸著脖子不停咳嗽,眼睛都充血了。
他明顯害怕江燃,卻還是擋在白梔面前,防備地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白髮男人。
失焦的桃花眼忽然滾出淚來。
她不僅喜歡別人。
跟別人睡。
還叫他滾——
江燃臉一皺,惡狠狠道:「白梔,白梔……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極致的愛帶來極致的恨。
他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什麼未來,去他媽的未來。
什麼夢想,不過是一點無聊的消遣。
什麼愛……世界上存在愛嗎?為什麼上天要造這種謊?為什麼要派她來折磨他?
江燃掙開眾人,不顧一切抱住白梔,撕她衣服,要看看她到底有多不要臉,是不是這具浪蕩的身體,只要寂寞了,隨便是個男人都行。
他要看看皮囊之下,她白梔究竟有沒有心。
白梔驚叫推拒。
陳舟面色驟白,單臂勒住江燃的脖子企圖勒昏。
高翰跪在江燃旁邊吼道:「不要這樣,阿燃!」
屋裡的人驚恐外逃。
有人都嚇哭了,邊跑邊抖,鞋都掉了。
江燃如困獸,手用力一扯,白梔的灰西裝外套便被扒下。猩紅虯結疤痕附著蝴蝶骨,如翡翠當中掉價的裂紋。
燒傷。
這是重度燒傷。
與此同時,江燃的手袖也被勸阻的人撕破,從胳膊蔓延到小臂的疤痕露出來,斷口處和白梔蝴蝶骨的疤痕沒有一絲差錯地重疊。
他伸手對比,一瞬瞭然。
是了,火海中,同扇門板壓住某人的背,也灼燒他的手臂,有人牢牢護住他,如神明降臨。
曲薇在救護車上說是她救了他。
江燃一直不信,哪怕曲薇腰間真的有兩道燙傷。
後來孟曉丹也跑來展示大腿的燙傷,說是她和曲薇一起救的他。
太多人「救」過他,索要這,索要那,將信賴都磨空,導致他以為白梔也是一樣的伎倆……他恨她,哄他都不知道選個好點的藉口。
他暴跳如雷,惡言相向,結果卻誣衊了她的一片真心。
如今一體的傷痕分隔許久,終於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