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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許想著兩個孩子沒有血緣關係,隨便測一下,能給劉麗交代就行,沒想到還配上了,於是隻能硬著頭皮看劉麗折磨自己親生的女兒。
白梔按捏眉心,沉聲問道:「爸,我要是跟白露配上了呢?」
白永剛沉默。
白梔以為他結束通話了,正要放手機,男人的聲音傳過來,「怎麼可能配得上?」
「要是配上了呢?」
白梔固執地又問一遍。
嘟——
忙音傳來。
白永剛撂了電話。
又是這樣,作為一家之主,既要所有人都聽自己的又不肯直視問題,固執、自私又想當然。
還好這學期住校了,不至於被劉麗甕中捉鱉,人身安全暫時不用擔心。
白梔的心漸漸沉到谷底,寒意從腳底生發,順著經絡,直入肺腑。「好冷。」她低聲嘀咕,僵冷的手指戳動按鍵,給徐穎發去資訊。
徐穎沒回,也是,除夕夜的爭吵導致母女關係斷絕,媽媽……已經把她的電話號碼加入黑名單了吧。
父母到底是什麼?
這具肉身的創造者嗎?
除此之外呢?
血和血之間真的會有斬不斷的感應嗎?
白梔小貓似的挪到太陽底下,揉搓雙臂,想暖和暖和。
極致的失落麻木了神經,她暖和不起來,怎麼也暖和不起來,竟然在太陽的直射下短暫昏迷了。
炸雞腿的油香隱隱傳來。
先是面前出現陰影,籠罩她的全部,拉回她的魂魄,然後脆皮炸雞腿的香味由遠及近,直至鼻尖,摻著令人安心的火與木的香,勾起她近乎死去的神智。
一瞬,生死簿上她微不足道的若隱若現的名,就被來人輕描淡寫抹去。
白梔深吸口氣,睜開眼,從沉沉黑暗中遙望——江燃彎腰端著肯德基的盒子,逆光站在她面前。
神明的影。
最光的火。
最亮的夢。
是他啊。
是他啊——
白梔揉揉眼睛,聲音發潮,「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是哪隻小豬要餓死了。」
對了,昨晚洗完澡餓得嗷嗷叫,吃完最後一包咪咪蝦條,她發資訊給他說想吃雞腿,很多很多雞腿,還得裹著面衣炸得很脆。
白梔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少年瀲灩捉弄的笑顏。
她伸手,穿過冒熱氣的雞腿,倒過去抱死他。
江燃勒得蹲下,輕撫女孩後背,「我們在教室門口啊,笨蛋,別抱了,快吃。」
「阿燃……」
「怎麼了?」
「阿燃!」
「皮癢?」
「你是我的,我叫叫怎麼了。」白梔鬆開手捧起盒子放到膝蓋,一口下去,雞腿就見了骨頭,不到三口全部進了那張看起來並不大的嘴巴。
江燃嚇一跳,挑眉,「餓死鬼?」
白梔用手肘搡開礙事的頭髮,一口氣吃完,一屁股坐到曬熱的地板,幾乎是劫後餘生。
江燃陪著坐下,伸指彈了彈空蕩蕩的餐盒,膝蓋撞了她一下。白梔擦完嘴,捏緊紙巾,把白露腎衰竭,家裡逼著她去做配型的事說了。
江燃沒插話,等白梔說完才問道:「一直想問你,你對你那個傻逼妹妹到底有沒有感情?」
白梔低頭,「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看出來了。」江燃皺眉,「誰問你這個,我是問你對她有沒有感情。」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把腎給她……」
小時候,劉麗和白永剛出去打麻將,白露一個人睡覺害怕還會鑽進白梔被窩,她的床那麼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