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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母親太強勢,白梔一直不喜歡霸道的型別,但她現在終於明白,不是不喜歡男人霸道、控制慾強,而是討厭他們明明什麼都要管,出了事,要人扛,卻又什麼都不管。
外強中乾,窩裡橫。
看著是猛男,其實是軟腳蝦。
趙駒急了,眼看兩個法外狂徒王八綠豆看對眼,恐怕要跟地頭蛇對著槓,囫圇滾下車,一腳踹一個,把顧輕輕和小癟三們通通蹬下車。
江燃嘶了聲,長腿搭到地面,「皮癢啊?」
趙駒畏畏縮縮躲到白梔後面,鼻青臉腫、淚眼汪汪,用最囂張的語氣說最慫的話:「我不管!我要回家!交給他們處理,顧輕輕還不是一樣要捱揍,誰揍不是揍,幹嘛非得你們揍,我不管,我是無辜的,從頭到尾根本不關我的事!我就做了一回雷鋒,結果呢?我要回家!現在就要!我媽還等著我吃宵夜呢!嗚啊啊啊啊啊啊——媽——」
還沒嚎完,趙駒緊張得放了個響屁。
所有人齊齊皺眉。
江燃嫌棄地撇過臉,回頭見顧輕輕已經哭著爬到龍哥腳邊,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的規矩是你們的,她敢動我的人,你說,要怎麼算?」
「你想怎麼算?」
「跪下。」
江燃拉開外套,挽著帶子抽出相機,正是顧輕輕用來拍白梔照片的那個。
白梔一顫,血色迅速從臉上抽走。
顧輕輕崩潰了,吼道:「江燃你非要這樣嗎?不僅要我給她下跪,還要拍照?」
照片流出去,她顧輕輕可就徹底淪為笑話了!
「少囉嗦。」龍哥一個眼色,手下人立馬壓著顧輕輕和幾個小癟三下跪,還把頭往地板摁。
就算是鋼筋鐵骨都扛不住。
砰砰幾聲悶響伴隨著快門的聲音,顧輕輕眼睛一白,活活氣暈了過去。
其實某種程度來說顧輕輕是相當驕傲的性格,不過驕傲和自尊用錯了地方,於是人生便走進了永夜暗巷。
她以別人的畏懼和吹捧為糧,恣意生長,一度開出艷麗潑辣的花,成了所有人談論的傳奇——當初多風光啊,江市最牛的富二代和道上鼎鼎有名的大哥都在搶她,現在呢,竟然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磕頭服軟。
天吶,真不如殺了她!
江燃其實很懂怎麼摧毀一個人。
他當初不報復,不過是厭倦了放浪形骸的日子,就像一條受了雷劫的龍,選擇蟄伏深淵。
但龍畢竟是龍,有逆鱗,觸則暴怒。
誰也不能動白梔。
誰也不能。
「你們要是偷奸耍滑,處理不好,老子不介意連你們一塊兒處理。」
江燃撂下句話,走了。
……
趙駒還沒到家便拉了一褲兜,載他的人差點沒吐出來。
江燃安排眾人到江河酒店洗溫泉,消費全包,要什麼跟服務生說就行。似乎以前經常帶人過來這麼玩,酒店經理毫不意外,立馬安排。
他們在走廊抽菸,聊起近況。
明明滅滅的火光、盤旋在天花板的青藍煙霧、壓低的說話聲、突然的集體沉默、吧檯上現切水果一瞬爆炸的清香、江燃隱在人群中挺拔清瘦的身影。
有人叫「燃哥」、有人叫「阿燃」、還有人叫「江少」……五花八門的稱呼,霧裡看花的過去,所有的所有變成一塊塊沒有頭緒的拼圖,白梔不知如何下手,只能坐在距離人群遠一點的沙發,靜靜看著飲料機攪拌、旋轉。
男生們成群去洗澡了。
江燃揣手過來,一屁股擠進單人沙發,要摟她。
白梔迅速坐到扶手,肩膀縮了縮,腳夠不到地,笨拙懸著,側臉又油又髒,全是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