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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去逃脫他已經甘心認命的泥沼,不會對生命仍抱有幻想,更不會堅持地填下天文學系,甚至不得不休學一年去攢學費,只期盼著可以去看浩瀚星空。
但韓曄似乎是他情感通達的靈敏器,他好像遇到他,才看到新生,才發現,原來面前有著人間。
可是他好像把一切都弄砸了,佛才渡眾生,他的神明不會。
韓曄強制把醫療裝置從病房搬到家裡,又通知趙陸暫停了戚時序的一切工作。
在搞不清自己的情感之前至少也要對人稍微好點。
韓曄憐惜地用指腹蹭戚時序的臉頰,很軟,很乖。明明那樣英氣糅麗的臉卻又生的那樣軟,韓曄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好像被狐狸的大尾巴掃了一下,勾連出他連綿不斷的心疼。
戚時序睡不安穩,可能是拖了太久沒好的腰傷夜夜折磨他,竟然連一個舒服得能躺一夜的姿勢都找不到。
韓曄睡眠向來淺,聽到身旁人粗重的呼吸就知道對方又難受了。
於是堂堂小韓總只能任勞任怨地給小狐狸揉腰。
韓曄想到小狐狸被伺候得舒坦了舒緩地眉眼,就目光柔和下來。
小狐狸太好哄,讓人忍不住想親親他。
月光如練,推窗而入,在屋內灑下一片銀白,周遭的世界顯得靜謐又美好。
韓曄仔細地為戚時序把被子搭好,回想起戚時序最終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問他為什麼要提水仙花?
他看著戚時序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瞧見對方蒼白的臉色,也不忍心逼他。
可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特別重要的事。
韓曄皺著眉沉思,沒發現床上的人已經悠悠轉醒,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為什麼發愁呢?」戚時序猝不及防地開口,音調很低帶著剛睡醒地沙啞。
韓曄被他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看著對方睏倦地強撐眼皮,語氣不自覺地溫柔下來:「不愁,只是在想你。」
眼見著戚時序猛然睜大自己的眼睛還有發紅的耳廓,韓曄抵著唇,低聲笑笑:「想我到底錯過了你多少?」
戚時序像是不敢置信地瞪著韓曄,猶豫著將手把前探:「你生病了嗎?」
發現韓曄的額頭並不燙,又不信邪地往自己的腦袋上摸了摸,在發現自己的額頭比較燙之後,侷促地撐著腰從床上起來。
韓曄有些好笑地看著戚時序憨憨地操作著,輕聲解釋道:「我沒病。」
「你知道了?」戚時序悶聲問。
韓曄有意逗他,沒否認反倒是裝傻:「我應該知道什麼?」
戚時序捱過腰間的一陣刺痛,有些掙扎自己到底要不要挑明瞭說,但又覺得把韓曄圍困在愧疚中,不如告訴他自己的心甘情願,還他自由。
像是下定決心,卻還是有些難以啟齒:「那個換水仙花的人」
韓曄震驚地止住往戚時序腰後塞枕頭的動作,他想起來了
那個笑,那個人是他!
幾乎是沒來得及思考,行動已經快於意識將戚時序擁入懷裡。
「我只記得那個笑啊,小七」
韓曄難以遏制心中失而復得的喜悅:「你幹什麼要說得那麼隱晦,我要是生氣了呢?我要是拋下你走了呢?我要是不想聽真相,你怎麼辦?你口口聲聲要我信你,你有沒有想過我一旦衝動了,你怎麼辦?!」
戚時序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韓曄的背上,聽著對方激動地質問,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沒想過怎麼辦」
「我想,你總歸是要走的,真相不重」
「誰他媽說不重要?」韓曄憤怒地打斷戚時序的話,連髒話都飈出來了。
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