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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不卑不亢:「娘娘謬讚了。」
姜皇后又與她說了些瑣事,加之陶氏一直在一旁湊趣轉圜,氣氛竟然也慢慢融洽起來。
正在此時,姜皇后又道:「聽說你與你表兄定了親,倒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晏心頭一緊,知道戲肉到了,十分謹慎地答道:「這是家父與姑姑定下的親事,亦是臣女亡母的心願。」
陶氏笑著接道:「這慕公子的名聲在外,倒也沒有辱沒沈小姐的容貌才情,這女人,要的不就是一個可心的夫君麼?」
沈晏裝作羞澀地低下頭,卻並不接話。
陶氏假意打了自己一下:「瞧我這張沒把門的嘴,同小姑娘說這些做什麼?」
姜皇后也笑著打趣道:「你啊,這些年是越發老糊塗了。」
「哎,娘娘這是嫌奴婢老了,不如眼前的小姑娘鮮嫩可心,奴婢可真是冤死了。」
姜皇后被她逗得合不攏嘴,沈晏也跟著笑了笑,卻仍舊沒有接話,將一個羞澀待嫁少女的形象演繹到底。
姜皇后和陶氏對視一眼,皆感到了棘手。若是往常碰到這樣的情況,哪個不是趕忙跟著湊趣,哪有沈晏這般沉得住氣。
其實沈晏倒也不是沉得住氣,只是她實在太瞭解陶氏了。這個女人是一位戰死將領的遺孀,以寡婦之身成為皇后身邊的女官,整整三十年不曾失寵,絕不是隻有溫和善諫這麼簡單。
陶氏見這招沒有效果,也換了個法子,她嘆息一聲:「其實娘娘今日宣你進宮,最重要的就是為了選隨侍女官,奴婢年紀大了,也是力不從心,想著早些找個接班人,也好安心去養老。」她拉著沈晏的手,親切道,「你是個穩重的,且才華人品都是出眾,娘娘很是滿意的。」
沈晏連忙跪下來:「臣女愚鈍,恐怕擔不起如此重責。」
姜皇后假意怒道:「是擔不起還是不願擔?或是你還有別的擔憂?」
沈晏卻只是請罪,絕口不提其他。
陶氏眉頭一皺,又很快鬆開,一邊說著「皇后息怒」一邊將沈晏攙扶起來,語重心長道:「你謹慎是沒錯,可也不要過於怕事,娘娘是善心人,還能吃了你不成?」
沈晏咬了咬唇,陶氏已經給了她警告,讓她不可再過分下去。她對姜皇后還有著前輩子遺留下來的好感,也不忍再繼續觸怒她,便閉了嘴不再說話。
陶氏見沈晏果然不再倔強,眼光一閃,心中對她的個性便有了數,她笑眯眯地對姜皇后道:「娘娘,沈小姐這樣慎重並不是壞事,這樣年紀的姑娘家有這樣的品質才是難得,否則若是個膽大包天的,娘娘日後不是要頭疼了?」
沈晏剛想說什麼,陶氏就打斷她:「奴婢知道沈小姐擔憂什麼,再過兩年沈小姐嫁做人婦,自然是要相夫教子的,只不過娘娘喜愛沈小姐的人品才華,想留您在身邊待兩年,也不是要您做什麼,不過是陪娘娘喝喝茶說說話,便是隻有兩年時間,也是您二位之間的緣分不是?」
沈晏頓時就無話可說,這位陶夫人實在是很會說話,真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拒絕。
姜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又對陶氏笑道:「好話都讓你給說了,看來我只能拿東西來收買了。還不去把我的妝奩拿來,替我給元娘挑些首飾來。」
陶氏便笑著應了,福了福身退下去。
沈晏誠惶誠恐地對姜皇后道:「臣女何德何能,敢受娘娘如此大的賞賜。」
姜皇后拉過她的手,親熱地拍了拍:「別忙著拒絕,我呀,一直就盼著生個小公主,能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偏生就生了兩個兒子,可謂是一大遺憾。」
沈晏臉皮一僵,卻還不得不奉承道:「兩位殿下都是人中龍鳳,娘娘的福氣才讓人羨慕,有什麼可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