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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攥在手裡的手指輕輕往上抬了幾下,似乎對她所說的話有所觸動。
女人深吸一口氣,把他的手又放回了被窩裡,盯著窗外看了片刻,揚了揚下巴:「陛下身子有恙…端王沉穩冷靜,足智多謀,由他代為處理朝政…哀家會輔佐料理朝政……」
她話音落下,一旁站著的福祿猛地抬起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后三思啊!!」
對方絲毫都沒有動搖,視線帶著一絲不屑落在福祿身上,隨即又立刻轉開,語氣慵懶:「…國公年紀大了,曾多次向哀家請旨回鄉,哀家體恤,即日起國公不必上朝……由周大人代理事務……」
「太后娘娘!!」福祿驚撥出聲,旁邊躺在床上的男子突然也發出一聲哼。
太后轉頭看著他,就見付坤眼裡像藏著一片化不開的霧一般,就那樣死死的盯著自己。
「…陛下好好養著身子,朝堂之事就不必擔心了。」
她起身,一揮衣袍,頭也不回的離開,偌大的寢宮裡突然就退出大把的人,只留下福祿和一位顫顫巍巍的老太醫……
「這天要變了…」
訊息傳的快,朝堂上下包括民間也流露出了些許風聲。
這些日子天依舊灰濛濛的,暗沉的壓在人的頭頂,彷彿隨時就要塌下來。
時烊睜開眼的那刻,他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
他的記憶很混亂,混著他自己曾經的記憶,倒也分不清是曾經還是當下……
天花板也是黑漆漆的,四周沒有一盞燭燈,他看不清周圍的擺設,那位對他施暴的人已經離開了。
屋子裡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他手撐著地面爬起來,感受到自己額角的刺痛,他伸手摸了一把。
手上一片粘膩,估摸著又已經破了。
他心裡卻苦澀的想笑,那人格外鍾愛於桌上的茶壺硯臺此類可以砸在人額角的東西,看著對方頭破血流的樣子,似乎是可以激起他的施暴欲的……
他內心一片麻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估摸著宮裡已經亂成了一片。
那付坤呢……
門被輕輕推開,時烊的脊背瞬間僵直,他不敢回頭,直到聽到那一聲低低地喚。
「夢舟……」
是常柳舟的聲音。
就在這一瞬間,種種都被串聯在一起,時烊突然感受到毛骨悚然,他往後退了幾步。
常柳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夢舟…別怕……」對方又開口喚了一句,他把門和上,蹲下身來,湊到時烊身邊。
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沉默了片刻:「我去點燈…」
燈照亮在整個房間的那一刻,時烊也終於看清了自己身上的情況,苦笑一聲。
算是窮極一生吧,終究還是逃不過……
「別怕…我來幫你的。」常柳舟靠到時烊的耳邊,從衣袖裡掏出一瓶藥粉,擰開來,輕輕的倒時烊的額角上。
他的手有些抖,靠近了才看得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垂眸盯著地面,一個仔細的看著對方的傷口。
「宮裡怎麼樣了?」時烊突然開口。
常柳舟安靜了片刻才開口:「不是很好…」
時烊低著頭不說話,抿著唇。
空氣裡迴蕩著他們彼此的呼吸聲,時烊沒再開口說話,常柳舟在這裡陪著他小半天才出的門。
從偏院繞到大堂前,他衝著主座上玩弄著茶杯的男子作揖:「…端王。」
對方身上還穿著紅色的朝服,似乎剛下朝,斜眼睨過來:「他怎麼說?」
常柳舟安靜片刻,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