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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一直沉默的顧言薄忽然開口,他從茜茜手裡接過向日葵。
「要不我來吧。」茜茜擔心顧言薄不小心傷到自己。
顧言薄拒絕,抱著花瓶走向陽臺。
路覺舟沒有上門做客的不自在,打量起這個挺大的房間,臥室和陽臺是打通,擺著一個畫架,是一幅還沒完成的畫,地上擺滿了顏料。
忽然,江晴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對上路覺舟關心的視線,江晴道了聲「沒事。」
她從抽屜裡翻出一盒藥片。
「江小姐,這個……」
「我吃點感冒藥。」江晴打斷了茜茜的話,「沒事。你給他們切點水果。」
茜茜欲言又止最後應了一聲「好」。
路覺舟走到小廚房,茜茜正在削蘋果。
「姐姐。」
茜茜笑著問。
「坐不住了?」
「不是。」路覺舟舔了舔嘴唇,「有點渴。」
「那這杯先給你喝。」
「謝謝姐姐。」路覺舟捧著杯子,故作隨意地問道,「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嗎?」
「對,劉姐今天休息,你不是知道嗎?」
這話答得就有點奇怪。
被叫做「劉姐」的那位護工休息,他為什麼會知道?
「哦,你是問在花花嗎?」茜茜遲疑了下,「小饞貓,想吃花姐姐做的蝴蝶酥嗎?」
路覺舟裝出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樣子,靦腆地笑了笑。
「不是,我就隨便問問。」
「花花的姐姐結婚了,她請了兩天的假。等她回來,我讓她給你多做幾塊。」
路覺舟特別擅長賣乖,他知道大人更喜歡什麼樣的小孩也知道怎麼樣更招人疼。
「謝謝姐姐。」
「不客氣。走吧,這杯我拿給言言的。」
路覺舟捧著杯子,剛轉過身,就看見站在推拉門邊上的顧言薄,他的神色冷冷淡淡。
路覺舟心虛地垂下頭。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小反派對他的敵意來自哪裡,想來他們之間也不可能關係好。
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經常被自己的媽媽冷落,可媽媽卻對著別的小孩溫聲細語。
換做是哪個小孩,都不會高興的。
四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
這是顧言薄在療養院的第四個生日。如果可以,江晴也想好好陪他,那時她總認為自己就算發病,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她總能在大多時候陪伴顧言薄。
現在,江晴很害怕。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誤傷顧言薄,她明明那麼愛自己的孩子,可是發病時她是無法自控的,又怕顧言薄自己不知道躲。
自從半年前那次發病,江晴夜裡經常做噩夢,夢中顧言薄毫無防備地撲進她的懷裡,對她非常依賴和信任。
而夢境中的她,不僅沒有回應顧言薄,還將他一把推開,看著沒有防備的顧言薄被他從樓梯上推下去。
夜裡驚醒好幾回,江晴心底也很痛苦。
怕顧言薄真的疏遠她,更怕顧言薄過分信任且依賴她。這半年來,顧言薄變得更加孤僻,江晴全都看在眼裡。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當初不該帶走顧言薄。
看似脫離了顧盛裕的掌控,可在這個療養院裡他們的一舉一動,又怎麼可能不被知道?
不過是放在眼皮下看著放心,但又不想多管多問。
「言薄,許願吧。」
茜茜點燃了蠟燭,關掉屋內的主燈。
路覺舟充當氣氛組,唱起了生歌,茜茜也附和地拍手跟唱。
顧言薄不說話,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向江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