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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光年滿臉揪心地望著他愛的女人,她讓他想起那一年失去母親的自己,也是這樣,沒了媽媽,沒了全世界最愛他的女人,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從此以後他是沒家的可憐蟲,再也沒人關心他包容他所有的好和不好,再也沒有人開啟家門,永遠溫柔微笑著迎接他回家。
所有她正在經歷的痛楚他都切身嘗過,對於這樣的痛,大概唯一的就要便是不離不棄地陪伴。
他表情沉重,蹲下來將地上傷心不已的女孩子抱到懷裡,撫摸她凌亂的頭髮,像在撫摸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想哭就痛快哭吧,至少你還有我。」
他的聲音擁有溫暖的力量,梁暖放肆地在他懷裡哭了一陣,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她的神智逐漸清明,就連目光也冷了下來:「尹光年,我們分手吧。」
「我不能原諒你,也不能原諒我自己,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幸福。」
一聽要分手,尹光年立刻慍怒:「跟我分手然後兩敗俱傷,這就是你懲罰自己的方式」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表情無比嚴肅:「分手你想都別想,我們不僅不會分手,還要結婚,生好幾個孩子,過上我們的父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見梁暖似乎聽進去了,他表情緩和了一些:「暖暖,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你唯一要想的,是如何在剩下來的日子好好陪你爸爸,他為了你,為了我們,做了很多普通人不敢想像的事,理解他,讓他不再擔心你是你最需要做的,你懂嗎?」
梁暖怔怔的好一會兒沒反應,尹光年給她冷靜的時間,給了她一個堅實的胸膛可以倚靠,過了一會兒,懷裡的人動了一下,他低頭對上她的眼睛,知道那個總是懂事的女孩又回來了。
「你說的對。」雖然梁暖雖然還是很傷心的樣子,但眼神已經重歸倔強,「我不能垮,爸爸現在需要我,我垮了,爸爸會受不了的。」
她失神喃喃著,像是在鼓勵,又是在提醒自己,她明明脆弱到連站起來面對現實的力氣也沒有,卻拼了命的想要站起來,那故作堅強的樣子讓尹光年很揪心,嘆口氣將她拉進懷裡,握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記住你不是一個人,所有的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天塌了有我頂著,好嗎?」
梁暖深深凝望他,在他目光裡感受到撫慰的力量,重重得「嗯」了一聲。
兩人手牽手去見姓蔣的主治醫生,蔣主任委婉地表示以梁起風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無手術必要,他的內臟病灶太多,化療不僅沒什麼顯著效果,反而會加重病人痛苦,目前進行保守治療為宜。
「如果採用激進治療,病人壽命大概能延長一段時間,但這人為延長的生命時間,我必須要提前告知你們家屬,病人的生活質量會非常低,病人所經歷的痛苦也不是我們健康人能想像的,所以建議你們家屬站在病人的角度,聽聽他自己的意思,另外,這段時間子女多陪陪他,完成他的心願,讓他情緒上開心一點,這對他來說可能比治療更重要。」
醫生把話說到這份上,等於親耳聽到了自己最愛的人被宣判了死刑,梁暖搖搖欲墜,如果說之前她還抱著幻想,那麼在醫生說完這番話後,她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醫生走了,錢卓青走過來,打斷這對沮喪到極點的情侶:「暖暖,把眼淚擦擦吧,老闆醒了。」
「去洗把臉吧。」尹光年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你呀,就是水做的,待會進病房可不能這樣了,來,笑一個我看看。」
「我笑不出來。」梁暖哭喪著臉。
尹光年嘆了口氣,攬著她去洗了臉,回來走到梁起風病房門口,見她癟著嘴巴又要哭鼻子,他朝她嚴肅地搖搖頭,她生生忍住內心的酸楚,和他一起走進單人病房。
躺在床上被癌症折磨得形容枯槁的梁起風已經虛弱不堪,可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