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決不食言(第1/2 頁)
朝廷的嘉獎聖旨沒過多久便來到了汴梁城,元亶沒有厚此薄彼,甚至對元弼被擒之事都未置一詞,只是對各級將官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表面話,諸如什麼諸將軍遇順境,處之淡然,遇逆境,處之泰然,什麼重國之大利,輕生死之小義之類的。大家聽的索然無味,倒是傳旨官帶來的幾封密旨吸引到了元功的注意。 待眾人散去之後,他帶著密旨回到了內宅,與蕭裕共同開啟。上面寫道:“元功,朕心甚慰,爾初次出征,便建不世之功,實難之舉,壯哉!歸朝之日,便是封賞之時。今豫州、陝州初定,後事皆可交由新任知州劉定邦、錢殿偉酌情辦理即可。至於都元帥之金印,可隨來使交接。欽此。” 兩人又仔細的翻找了一圈,見再無文字,頓時有些不爽,蕭裕道:“這是準備卸磨殺驢啊,我們這邊是拿到了豫陝二州,可人家南詔那邊還等著回信呢,否則這張德奇相爺可就騎虎難下了。” 元功皺起眉頭,想了又想後,猛的的跑到書案前,將那封於翔的書信抽了出來,交給蕭裕道:“我記得你有一手模仿字型的本事,既然元亶沒有那個意思,咱們也不好再提,不如......不如臨摹一封於翔的信,交還給南詔,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便是了。” 蕭裕搔了搔頭,一臉的苦瓜相,回道:“字是沒問題,我有九成把握,但這印信?” 元功噗哧一笑:“這汴梁城可是前朝舊都,能工巧匠多的是,尤其是裝裱師傅,我們隨意找一個來,把信拼接一下不就得了。” “這能行?” 元功聳了聳肩膀:“總比沒有的好吧。” 隨即傳令下去,一個時辰之後,親兵衛隊已經將全城裝裱店的當家師傅都給抓了來。真是不做不知道,一做嚇一跳,原來並沒有想象那麼簡單,既要做信紙,還要印製暗紋,最後在採用揭畫的手藝,將那枚印信完好無損的取下來才行。 好在這些裝裱師傅都是個中高手,蕭裕再練習了幾十遍後,模仿著於翔的筆跡、口吻將那封來書捏造了出來,仔細對比發現無誤後,這才交給了技藝最牛的幾個裝裱師傅。不出半日便成了整死於翔的重要證物,其實蕭裕明白,這東西的真假並不重要,哪怕是漏洞百出,只要有於翔的印信在,就意味著是於翔的喪鐘。 傍晚吃飯的時候,蕭裕心裡不免有些酸楚,對元功說道:“元功,你說忠君是好事還是壞事?” 元功一怔,馬上明白他說的是於、黃兩位將軍,回道:“時也命也,在一個猜忌心特別重的皇帝手裡,忠誠反倒是種負累。於翔是南詔的軍神,時刻不忘精忠報國,只不過他太耿直了,沒有一絲圓滑之氣。這種人可以是個好官,但絕不是一個好臣屬。對於國家而言,需要好官。但對於君主來說,需要的是一個忠誠於自己的人,他若不能控制這樣的好官,那便是昏君;他若是殘害這樣的好官,便是暴君;只有能管束這些好官的人,才是明君。很可惜,他南詔孫澤,既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更不是明君。他不過是一個南詔國的傀儡罷了。” “難道國家不是君主的嗎?” 元功搖了搖頭:“並不全是,確切的說,國家屬於君主,而君主不屬於國家。明白了嗎?這就是為什麼張德奇能夠在南詔屹立不倒,而於翔卻屢遭陷害的原因了。” 聽完元功的話,蕭裕沉默了,或許內心想到的是更遠的未來。說到底這二人雖然以兄弟相稱,但內裡畢竟是主僕,若是共患難那沒問題,若是共享樂會是什麼樣? 元功此時喝下了一杯酒,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將蕭裕的思緒拉了回來。 “想什麼呢?”元功問道。 蕭裕搖了搖頭:“沒,沒想什麼,我在回味你剛才說的話,也在想未來的我到底是要忠誠於國家還是你。” 元功哈哈一笑,拉住他的手說,眼神中流露出霸氣,問道:“你的答案是什麼?” 蕭裕搖了搖頭,道:“不去想那麼多了,到目前為止,我為你謀劃的東西早就超出了忠誠於國家的範疇,若是後世史官把我寫在史書裡,必會列在佞幸列傳當中。” 元功站起身來,看向明亮的圓月,嘆息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