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梅花易數(第1/3 頁)
這丫頭。
王禪看著張宓護犢子般跳出來內心真是一陣無奈又喜愛。
只是眾人一看一個全真教女子竟如此狂妄站出來趾高氣揚訓斥他們,在聯想天師府口碑這百年來繼續下跌出了管輅陶弘景這一位位可都是大逆不道之徒,內心已經十分抗拒。
若是與天師府粘上關係,怕是即便得道飛昇天界也將被天庭刻意疏遠。
“若要行離經叛道之事,那恕我等不想承天師府這份人情。”
眾人嘩啦啦起身的那一刻,人群中的張宓不由自主握緊了呂天奇的臂膀,她似乎幫倒忙了?
唯有王禪依舊淡定,他只是很平靜說道:
“道教從何來?仙官從何來?”
我師父三十歲成道,登頂仙界,那一年,仙神中少有凡人,大多也是奴僕差役般。
他得到的也是一個給仙神端茶送水的官職,可謂是飽受欺凌。
彼時仙神讓世人受了無數天災人禍,沒有祭品便是大旱瘟疫,滴雨不落。
即使風調雨順,香火不斷,仙神也戲謔蒼生為樂,看著凡人苦苦掙扎在世俗中跪地祈拜。
這一幕讓他痛心疾首,他本可以同流合汙,卻願俯首為人間後輩開萬法宗壇。
那一年他在同僚白眼中回到人間,從此與我師叔遊走天下佈道,開創五斗米,也是那時起一個個門派拔地而起,飛昇者宛如星辰,勢壓仙神。
道教,是對我們這些宗門的統稱。
仙,也正是成為我們凡人飛昇的稱謂。
施雲布雨從此成了我們自己的,就像為自家水田蓋上了水車那般。
他欣欣握著麥穗等待著開花,等待著結果。
百年時光中人間門派繁榮,可也激起了神不滿,天庭大舉詔安,不歸順者,神便滅門絕派。
你能想到一個英雄豪傑放下臉面墊巴巴讓後輩晚生團結起來?
你能想象豪情滿志的他摩拳擦掌等著與天庭平等對話卻是被自家後輩擺了一道鎩羽而歸,在龍虎山扼腕不已的樣子?
王禪冷冷看向那個帶頭起身離去的年輕人:
這裡面亦有你的祖師功勞,他怕死,安於現狀,聽從天庭詔安,遊說我師父坐到三天扶教大法師位置上。
在他最有志的年紀為了後生晚輩他坐上了一個他自己都反感的位置,任由時光一年年蹉跎了他的雄心壯志。
即使如此他也常常安慰我們,安慰師叔,看啊,孩子們的日子不是一天天好起來了。
可之後這位充滿希望的老人,一位成仙快兩千年的老人,眼巴巴送走了妹妹,徒弟,還有心愛的外甥,才硬生生帶著人族道教走了快兩千年。
我師父一輩子都沒等到好事成雙,他想看我師弟開宗立派,想看後輩躋身大道之首,如今他還在眼巴巴看著。
眾人順著王禪聲音,看向龍虎山深處,似乎能透過王禪的聲音看到那個墊巴巴看著他們樂呵呵笑的老頭。
他們總覺得天庭樂於將天地,將神職給他們是理所當然飛昇應得的獎勵,似乎都忘了這和平是在族人裡有一個強大的老人默默庇護著他們。
他們和他們的師傅那般踩著張道陵的脊樑走上天庭。
踩著他們打出來的天地才有了一席之地。
似乎很難想象,今天輕描淡寫的一切背後有這般心酸的過往。
也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各自的師傅在臨走前都交代好生好生聽天師府的教誨。
“王禪道友請恕罪。”
這一刻,王禪起身將他攙扶:不要怕,你們同輩之中王善曾言後世若有修行之人,學道之士,他有三分修持,我有七分感應;他有十分修持,吾便隨時照臨。”
沒有人不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