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第1/2 頁)

米凱清了清喉嚨：&ldo;技術上來說，你不是謀殺共犯，最糟的指控也只是勒索或欺詐。你可以就此打住。雖然對你來說很不好受，但你可以去報警，你還有照片可以證明你說的故事。&rdo;

&ldo;可是我一定會被控告，然後被判有罪。他們會堅持說我一定清楚知道東尼承受壓力時會行使暴力，而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這都是我的預謀。&rdo;

&ldo;難道你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嗎?&rdo;米凱問道，忽視孔恩的雙眼射出告誡的眼神。

阿爾特曼微微一笑：&ldo;我們總是對自己的想法很難解釋或記得，這是不是很奇怪?我真的想不起我對事情會如何演變是怎麼預料的。&rdo;

那是因為你不想預料，米凱心想，但表面上他還是點了點頭低聲附和，彷彿是在感謝阿爾特曼給了他關於人類靈魂的嶄新洞見。

&ldo;我想了好幾天，&rdo;阿爾特曼說，&ldo;然後我回到荷伐斯小屋，撕下房客登記簿上寫了那晚所有房客姓名地址的那一頁。接著我寫信給東尼，說我知道他做了什麼，也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我在荷伐斯小屋看見他上奧黛蕾，而且我要錢，最後我簽上博格妮&iddot;史丹密拉的名字。五天後，我在報紙上讀到博格妮在地下室被殺的訊息。事情應該到此為止才對。警方應該調查這件案子，逮到東尼才對。這是警方的責任，他們應該逮捕東尼才對。&rdo;

阿爾特曼拉高嗓音。米凱可以發誓他在圓框眼鏡底下看見阿爾特曼熱淚盈眶。

&ldo;可是你們毫無頭緒，你們像是墜入五里霧中，所以我只好提供更多被害人給東尼，用房客名單上的新名字來威脅他。我從報紙上剪下被害人的照片，掛在達柯工廠剪報室的牆壁上，跟我冒用被害人名字所寫的威脅信掛在一起。東尼只要殺了一個人，就會再接到一封信，說之前的信都是他們寫的，現在他們知道他殺了兩個、三個、四個人，而且封口費的價錢不斷提高。&rdo;阿爾特曼傾身向前，聲音聽起來極度痛苦，&ldo;我這麼做是為了給你們機會，讓你們逮到他。殺人犯總是會犯錯，不是嗎?他殺越多人，被逮到的機會不是越高嗎?&rdo;

&ldo;但是他的技術也會越來越純熟，&rdo;米凱說，&ldo;你別忘了東尼&iddot;萊克可不是殺人的新手，他在非洲當了那麼久的傭兵，雙手不可能不染上鮮血，就跟你的雙手一樣。&rdo;

&ldo;我的雙手染上鮮血?&rdo;阿爾特曼尖叫說，怒氣猛然爆發，&ldo;我闖進東尼家，打電話給艾裡亞斯&iddot;史果克，好讓你們在挪威電信發現線索。是你們的雙手染上鮮血!是奧黛蕾和米雅那種蕩婦的雙手染上鮮血!是東尼那種殺人魔的雙手染上鮮血!如果不是……&rdo;

&ldo;先別說了，席古。&rdo;孔恩站了起來，&ldo;我們休息一下好嗎?&rdo;

阿爾特曼閉上眼睛，揚起雙手，搖了搖頭：&ldo;我沒事，我沒事。先把這件事解決吧。&rdo;

孔恩看看阿爾特曼，又看看米凱，坐了下來。

阿爾特曼顫抖地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往下說：&ldo;大概殺了三個人之後，東尼當然知道下一封信不一定是署名的那個人寫來的，但他還是繼續殺人，手法越來越殘暴，好像他想讓我害怕，讓我收手，並藉此告訴我說，他可以殺了每一個人，毀了一切，最後也會殺了我。&rdo;

&ldo;或者他想殺了曾經看見他和奧黛蕾的潛在目擊者，&rdo;米凱說，&ldo;他知道那天晚上荷伐斯小屋還住了七個人，他只是沒辦法知道這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