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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忘了我可以把你關起來，讓你在你父親過世之前都沒辦法去探望他嗎?&rdo;

哈利搖了搖頭：&ldo;現在已經沒有人需要我去探望了，貝爾曼。&rdo;

米凱揚起一道眉毛，露出驚訝神色。

&ldo;昨天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rdo;哈利說，&ldo;我父親昨天晚上昏迷了，阿貝爾醫生說他再也不會清醒過來。我跟我父親之間還沒說的話，永遠都不能說了。&rdo;

54　鬱金香

米凱沉默地看著哈利，也就是說，他那雙棕鹿般的眼睛對著哈利，但視線卻相反。哈利知道他腦袋裡正在開會，這場會議似乎有很多抗議聲浪。米凱緩緩鬆開掛在腰際的攀巖粉袋，彷彿想爭取一些時間。

&ldo;如果‐‐只是如果‐‐我請你幫忙，卻不用任何東西來對你施壓，&rdo;米凱說，&ldo;為什麼你要答應?&rdo;

&ldo;我不知道。&rdo;

米凱收拾東西的手停了下來，抬頭望過來：&ldo;你不知道?&rdo;

&ldo;呃，絕對不會是出自對你的愛，貝爾曼。&rdo;哈利吸了口氣，玩弄手中那包香菸，&ldo;這樣說好了，就算那些認為自己沒有家的人，有時候還是會發現自己有個家，有一天你會想葬在這個地方。你知道我想葬在哪裡嗎，貝爾曼?我想葬在警署前面的公園裡，並不是因為我喜歡警察，或者我是&l;團隊精神&r;的信仰者，正好相反，我鄙視警察那份對警界的懦弱忠誠，那種有如近親相姦的同志情誼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他們認為天有不測風雲，難保自己有一天不會需要別人幫助。你的同事可以報仇，可以出庭做證，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對你的事視而不見。我痛恨這些事。&rdo;

哈利面對米凱。

&ldo;但警察工作是我僅有的，我屬於警察，而我的職責是偵破命案，不管是為了克里波還是為了犯罪特警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貝爾曼?&rdo;

米凱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唇。

哈利朝牆邊走去：&ldo;你爬的是幾級的路線，貝爾曼?七級以上?&rdo;

&ldo;至少是八級，事先不知道路線，一次攀完。&rdo;

&ldo;難度很高，但我想你可能認為這件案子的難度更高吧，不過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rdo;

米凱清了清喉嚨：&ldo;好吧，哈利。&rdo;他將揹包的繩子拉緊，&ldo;你願意幫助我們嗎?&rdo;

哈利將那包煙放回口袋，低下頭：&ldo;當然願意。&rdo;

&ldo;我得先問一下你的長官，看可不可以。&rdo;

&ldo;省點兒力氣吧，&rdo;哈利說，站了起來，&ldo;我已經通知他說從現在起我替你們工作。兩點見了。&rdo;

伊絲卡&iddot;貝勒站在兩層樓磚房內朝窗外看去，看著對面那排一模一樣的房子。這裡看起來就跟英國小鎮的街道沒兩樣，但卻是澳大利亞雪梨市布里斯托區的一個小地方。一陣涼爽南風吹了過來。太陽下山之後，午後的酷熱就會消散。

她聽見一隻狗對著兩條街外的高速公路擁擠車流吠叫。

對街那輛車子上的一男一女已經換班，現在車上坐的是兩名男子，他們正慢條斯理地啜飲加蓋紙杯中的咖啡，享受悠閒時光，因為沒什麼好急的，他們還要值八小時的班，卻沒什麼事會發生。他們掛上空擋，降低新陳代謝的速度，仿效原住民：進入遲緩的休眠狀態、生長間歇期。如果需要的話，他們可以維持這個狀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