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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他們跟丟了雪地摩托的痕跡。

雪下得很大，他們幾乎看不見前方。

&ldo;這太瘋狂了，&rdo;哈利在引擎轟隆聲間大吼，&ldo;我們怎麼不等明天再來?&rdo;

米凱回過頭，對哈利微微一笑，作為回應。

下午五點，他們再度找到雪地摩托的痕跡。

他們停下來，起身下車。

&ldo;痕跡是往那邊去，&rdo;米凱說，在雪中跋涉回車上，&ldo;走吧!&rdo;

&ldo;等一等。&rdo;哈利說。

&ldo;為什麼?快走吧，就快天黑了。&rdo;

&ldo;你剛剛大喊的時候，有沒有聽見回聲?&rdo;

&ldo;被你這樣一說，&rdo;米凱停下腳步，&ldo;這附近有峭壁?&rdo;

&ldo;可是地圖上沒有峭壁。&rdo;哈利說，朝雪地摩托的痕跡所延伸的方向轉頭看去。

&ldo;深谷!&rdo;他大喊，並聽見回聲，而且回聲來得很快。他轉頭朝米凱看去。

&ldo;我想留下這些痕跡的雪地摩托麻煩大了。&rdo;

&ldo;我對貝爾曼有什麼瞭解?&rdo;羅傑複述，以爭取時間，&ldo;據說他能力很好，非常專業。&rdo;傳奇總編班特到底想問什麼?&ldo;他總是做出正確的決定，&rdo;羅傑繼續說，&ldo;他學得很快，現在可以應付我們這些媒體，有點兒像個神童，呃，也就是說，你知道……&rdo;

&ldo;我還知道神童的意思，&rdo;班特說，露出尖刻的微笑，拇指和食指拿著手帕猛烈地擦拭眼鏡，&ldo;不過呢，基本上我對四處流散的傳言比較感興趣。&rdo;

&ldo;傳言?&rdo;羅傑說，沒察覺到自己又故態復萌，話說完之後嘴巴依然張開。

&ldo;我很希望你懂傳言是什麼意思，錢登，因為你和你的僱主就是靠傳言維生的。怎麼樣?&rdo;

羅傑猶豫片刻：&ldo;傳言有很多種。&rdo;

班特翻個白眼：&ldo;揣測、虛構、謊言。我不需要這些細微的區別，錢登。把八卦的袋子翻過來，將最惡毒的傳言都說出來。&rdo;

&ldo;你是說負面的傳言嘍?&rdo;

班特重重地嘆了一聲：&ldo;錢登，親愛的兄弟，你聽過別人的傳言是關於飲酒有節制、金錢上十分慷慨、伴侶非常忠貞和非變態式領導風格的嗎?會不會傳言的功能就是取悅我們，讓我們能把事情看得更清楚?&rdo;班特擦完一個鏡片，接著再擦另一個鏡片。

&ldo;有個非常無聊的傳言，&rdo;羅傑說，加了些輕快的口吻，&ldo;我只是很確定地知道其他有相同聲望的人一定不會這樣。&rdo;

&ldo;身為前任總編，我建議你刪除&l;確定&r;或&l;一定&r;，這只是同義詞不必要的反覆使用而已。&rdo;班特說，&ldo;一定不會怎樣?&rdo;

&ldo;呃，嫉妒。&rdo;

&ldo;每個人不是都會嫉妒嗎?&rdo;

&ldo;暴力的嫉妒。&rdo;

&ldo;他會打老婆?&rdo;

&ldo;不是，我不認為他打過老婆，也沒有理由打老婆。不過呢，有些人仔細研究過他老婆……&rdo;

61　落下

哈利和米凱趴在雪地摩托痕跡的盡頭邊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