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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風眠把這幾行訊息看完,倒沒有很失望,更多的是無奈。
的確有人不願意見網友,所以他可以理解,但是「狐狸狗」把話說得這麼死,蘇風眠自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提見面的事,不能見的話,他大概也不會想再繼續聊下去了。
蘇風眠掀開被子的一角,深深地呼吸一口,吸入新鮮空氣的感覺就好像吸了一口精神鴉片,他是完全沒睏意了,連一開始的一點點睏意都被手機和「狐狸狗」的話打發掉了。
蘇風眠又點入了「狐狸狗」的個人主頁,和剛開始關注他的時候沒有差別,關注數沒漲,粉絲數也沒漲,個人主頁沒有更新,也沒有新來的人給他點讚評論——粉絲都好像是系統送的死粉一樣,說不定裡頭就自己是活的。
蘇風眠不敢相信自己和這樣一樣古怪的網友斷斷續續地聊了這麼久,雖然仔細一算只有一個月,可快餐時代,僅靠網路埠連線起來的一個月對蘇風眠來說已然是恩賜。
他們從個人興趣聊到事業,甚至現在可以很放鬆地談論感情生活——這大概是陌生人的魅力。
不過並不是每個陌生人都會樂意傾聽的。
蘇風眠這些年在這個軟體上遇到過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百分之九十九,在最初的一週裡,原意聽自己講,也願意向自己分享,可一旦過了新鮮期,進入了疲軟期,如果不見面,大概再也不會有耐心回訊息了。
所以蘇風眠很珍惜「狐狸狗」。
不見面就不見面吧。
他回復了對方一句「沒關係」,就退出了這個軟體,關機,放手機,睡覺。
睜眼,開啟手機,把螢幕光往高了調,再解除勿擾模式,拉高音量條,季知非便起床了。
今天他起的很早,不為別的,單純地比平時提前醒,或許是心裡有事兒裝著,他便醒得早很多。
他把房間的窗簾拉開,窗戶推開,冷空氣撲面而來。
清晨五點半的空氣很清爽,雖然天還沒亮,可是季知非能感覺到外頭下過一場大雨,因為空氣裡混雜著雨後特定的味道。
而季知非手機微信裡的訊息更讓他自己感到清爽。
蘇風眠:一般晚上都有空,白天可能要回學校,不好說。
這句話的意思季知非當然知道,就是不管哪天晚上約蘇風眠,他都能來。
季知非想都沒想就回復了:週五晚上吧。
蘇風眠:那天是元宵。
季知非沒有想到蘇風眠還能這麼快回復,詫異片刻,又快速打了一行字:起這麼早?
蘇風眠:趕著去上課,葉傅軼家離學校遠。
「」季知非看著訊息框裡「葉傅軼」這三個字,倒沒很失落,因為蘇風眠是第一次將葉傅軼的全名打出來,這足以讓季知非自我安慰了。
季知非:好,那就週五晚上吧。
蘇風眠:嗯。去哪?
季知非:衣萊茶餐廳,我把具體地址發給你。
蘇風眠:好。
季知非挺疑惑的,他記得上次蘇風眠不去衣萊茶餐廳就是因為葉傅軼家離這兒遠,可這次蘇風眠很快就應下了。
他試探性地問:我去接你?
蘇風眠:不用了,我可以去。
蘇風眠發完這七個字,就切換到叫車平臺,叫了一輛計程車,載自己去學校。
昨晚兩三點睡覺,今天五點多就起來了,免不了頭暈犯困。
特別是上了年紀以來,睡眠時間越來越寶貴,能睡著的機率卻越來越低。
他時常想,這樣熬夜失眠會不會哪天就直接猝死。
可蘇風眠不敢想像死亡。
提到死亡,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父親。
他對父親的死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