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情斷(第1/4 頁)
陳嵩硬著頭皮出去,將周徵的原話帶給了蔣鍈。
蔣鍈捏著劍柄望了一眼那緊閉的帳簾,原本對周徵還殘存著的希望,頓時被這句“不見客”澆的七零八落。
她想要拿著劍就這麼衝進去,用這劍鋒抵著周徵的心房,問他要一個解釋。
可眼下父母都在軍中,把事情鬧成這樣,又只會讓爹孃擔心。她收起劍,將劍橫在腰間,沒走,只是找了塊空地方坐了下來。
“告訴他,我等他。”
陳嵩嘆口氣,唯唯諾諾地點頭。
沈青娥尚在昏迷之中,大夫開的藥喝了她已經喝了下去,但一直沒醒。
周徵靠在圈椅上,面色不愉地揉著疲憊的眉心。
他青竹紋樣的玄色長袍在月色下似是浸了冰霜一般,渾身上下透著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清。
陳嵩傳擦著額上的汗來替蔣鍈傳話。
“蔣鍈回去了?”
“沒有,蔣姑娘還在外頭坐著,說等您。”陳嵩將蔣鍈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周徵神色莫辯,什麼都沒說,只拂了拂手,示意陳嵩下去。
這一夜,註定了是個無眠之夜。
三更天的時候,帳外下起雨來,雨聲淅淅瀝瀝,周徵並未歇息,只是坐在案几前沒什麼心思的翻著兵書。聽到這雨聲後,怔了片刻,隨即起身掀簾。
一宵冷雨,耳畔是簌簌的風聲。
“世子是尋蔣姑娘麼?”
“今日崔大人來軍營借住,剛剛下雨了,崔大人撐著傘帶蔣姑娘回去了。”
守衛恭恭敬敬地答。
周徵往守衛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見崔邵撐著傘帶著蔣鍈往西邊的營帳走。
蔣鍈許是在這兒凍得太久了,抱著劍的背影看著有些冷。周徵眼神晦暗不明,崔邵。
他心頭默唸了一下這個名字。
先前覬覦自己的妹妹還不夠,如今連蔣鍈也不放過。
他神色複雜,可目光在觸及蔣鍈的背影時,心頭還是一軟。
“陳嵩呢?”
“陳大人去西邊巡邏了,卑職這就去叫他。”守衛說著,忙起身去找陳嵩。
周徵站在門口,自虐般地感受著這冷雨,沒進營帳,等了足足有個半個時辰,才等來陳嵩。
“世子,您身體不好,怎麼不進去?”
周徵是有些想要咳嗽,他掩唇低咳兩聲,隨即又擺擺手,證明自己無礙。“去找軍醫送帖去風寒的藥給蔣鍈。”
他這話說得沒什麼情緒。
陳嵩聽周徵提起蔣姑娘,心裡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世子,你關係蔣姑娘就關心她,該說的事情也該說清楚。不然的話,我若是蔣姑娘,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別說眼下這婚約還不牢固,就是牢固,我也得鬧著退了。”
陳嵩說的是實話。
他心裡確實就是這麼想的,他要是個姑娘家,若是遇上這樣的事情,定要拿起大刀將周徵的房頂給掀了不可。
周徵聽陳嵩這麼說,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把一個將死之人帶到帳中逼問,差點害死一條性命。我不過是不肯見她而已,又有什麼錯。”
沈青娥之於他,雖是過眼雲煙的舊人,但當年宮中情誼,曾經一閃而過的執念,那些都是他的過往,都是他一直想忘記卻又抹不去的東西。如今早已經談不上喜歡二字,可他不希望她死。
陳嵩想說,世子若是覺得自己沒錯,又何必在這風雨中自虐般地等卑職那麼久呢?
可心意這種東西,並非旁人一語道破就可以的。
陳嵩心下嘆了口氣,最終將自己想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崔邵來得及時,蔣鍈沒怎